不知怎地,忽然祺清在擂臺上那一張似嗔似喜秀麗嬌美的臉龐在他腦海裡清晰地映現出來。他不僅臉上一紅心內燙,連忙收攝心神低頭趕路。
就在此時,突然耳旁一把甜美清脆的聲音響起道:“咦,項飛雲,你的臉怎的一下子就變得紅燙燙的,快老實交代,是否想起誰家漂亮的姑娘了!”
項飛雲一驚抬頭,只見眼前嬌滴滴立著一個清豔無倫的少女,正大瞪兩眼笑盈盈地瞅著他,卻不是祺清是誰?
項飛雲一下子臉紅過耳,更是窘得連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怎想得到事情會有這麼巧,就在他心中方才想起這美女時這姿色動人的美女恰巧就出現在他眼前。
祺清這時已來到他近前,一雙小手揹負身後,身子前傾,待額頭似要與他臉頰碰在一起,這才停住不動。一對黑多白少的剪水雙瞳一動也不動地直盯著他,更是瞧得他心頭鹿撞意亂神慌。
“哈,被人家說中心事了是不是?沒想到你堂堂一個大男子這麼光天白日的竟去想人家姑娘,你羞也不羞?”
項飛雲被她這麼近距離的直貼到臉上,耳聞鶯聲脆語,鼻端更是嗅到一股來自她身上的淡淡幽香,一時更是心慌,也不知她口中到底說了些什麼,匆忙間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低下頭不敢與她對視。那情形簡直比臨陣與人動手被打敗時還要狼狽上十倍百倍。
祺清見自己上來這麼一兩句話,就把這個早時在擂臺上與曲白比劍時英武非常悍不畏死的項飛雲弄得手足無措窘態百出,也大感意外。同時更覺眼前此人有趣非常,不禁在心裡興起想進一步捉弄他的**。見他後退,反而跟進一步,言語故意誇張地道:
“咦,為什麼一見到本姑娘就不住後退,還臉紅燒得像塊紅碳似的,你老實交代,剛才是不是在想我了?”
她本意是要捉弄戲耍他一番,哪知項飛雲聞言更是全身一震,以為已給她看破心事,仰臉驚恐地道:“你……姑娘怎麼知道?”
她這一下更是得理不饒人,索性雙手叉上小蠻腰,一臉兇相地嬌叱道:“哈,好你個項飛雲,虧得先前本姑娘還當你是一號人物,原來竟是個見色起意一肚子花花腸子的無恥之徒。你竟敢在打本姑娘的主意,你竟敢――哼!不理你了!”一甩手,轉身就走。
項飛雲見她誤會,更是自覺心內有愧,連忙追上道:“祺小姐息怒,小姐誤會了,項飛雲對小姐絕無半點冒犯不敬之意。適才我只是因想到明天擂臺比武之事,不禁憶起小姐下午和人動手時的情景,僅此而已,再無他想。”
祺清原本也就是要逗他而並非真的生氣,見狀立刻回嗔作喜,“噗嗤”一笑,媚態橫生道:“你很緊張我是不是?”
這一下真把項飛雲弄了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心想這姑娘喜怒無常當真刁鑽古怪之極,一時怔怔的不知該如何應答。
祺清忽地走近身前,右臂抬起,當快要觸及他臉頰時,右手拇食兩指輕釦,食指在他左臉上輕輕一彈,人咯咯嬌笑道:“真是一個小呆子!”又道:“你不回答也沒關係,反正我已經知道了。”接著來了一個漂亮的旋身,丹唇輕吐道:“那我們就來聊點別的事情好嗎?告訴我你家住哪裡?這時刻到這城外來作什麼?”
項飛雲被她先是伸指在臉上一彈,接著是一聲“小呆子”的嬌罵,不知怎地,心裡非但沒有絲毫怪她惱她之意,反覺有一種甜蜜蜜的感覺令他說不出的舒服受用。他自小出身農家,父母都是老實憨厚的莊稼人,幼年時很少有與他戲耍玩鬧的同伴。待年紀稍長,雙親卻又早亡,自己漂泊流浪寄身軍伍伙房,又都是每日每刻苦思如何勤奮學武,以圖將來能保家衛國創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以至長到今年十六歲,平素卻是絕少有與女孩子單獨近身接觸的機會,更不論是與女孩子調笑嬉耍。所以此番在祺清看來是最平常不過的幾句說話幾下手勢,卻令他生出種平生從未體驗過的美妙感覺。
等及後來一身紫裙的祺清在他眼前漂亮的那麼一個旋身,把他整個人都看得呆住了,只覺這一刻在他眼裡,祺清的每一顰一笑,一下舉手投足,都無不是美至毫巔妙至毫巔,無不令他心神盪漾意亂情迷。反是祺清後面的三句問話他根本就沒有聽清楚,只是痴痴地呆看著她。
祺清在前面走著等了一會兒聽不到回答,扭頭一望,見這傻小子好似著魔一般只知呆看著自己愣。她自小與曲白韓山虎等一眾男孩子在一塊玩耍慣了,兼又自己生的美貌,對項飛雲這種神情她早已見慣不慣。隨手自路旁樹上折下一根柳枝,一掃他鼻尖斥道:“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