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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清綸嫣然一笑,道:“沈括你又錯了。方進來這裡只因為他要來,絕沒有你心裡所想的那種動機。”
沈括再試探著問:“麗姐的意思是說方兄根本就無意介入我和伯騫的這場君位之爭?”
麗清綸道:“豈止你和伯騫,巫邪魔三國和聖域的政權角力估計他這人都沒興趣。但是他一定會介入,而且一定是以他的方式介入。如果說飛雲的立場更多是為了聖域的民眾著想,那方進的介入,則只能是出於一種對個人價值的自我認定和武道本身的狂熱追求。”
沈括道:“麗姐是說方兄今趟來此的目的只是為了找人比武?”
麗清綸道:“不錯,但也不完全是。所以你小子最好應有所心理準備,因為極有可能你就是他下一趟要招惹的物件。”
沈括笑道:“麗姐怎會想到用‘招惹’兩字,不過你這樣子一說,小弟倒是覺得這位方兄愈加有趣可愛了。”
忽又詭秘一笑:“只不過若說咱們這位方兄純是不為任何目的而來,小弟委實不能相信。這常言道一個人要做某事,多多少少一定會有種內在的感情因素在裡面。方兄今rì找上展羽旗,也許的確有很大成分是為了印證武技修為,但卻也不能說就不是為了麗姐而來。”
麗清綸道:“沈括,我不知道。對於方進,我實在不能完全把握到他的心思,更遑論我在他心中有幾許分量。”
沈括還yù再行調侃,忽覺場中的打鬥之聲竟而同時止息,微覺有異,遂連忙轉目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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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一時間四下裡盡是一種靜至死寂的靜。
忽然地一下子,場中正在決鬥著的三對六個人竟而同時停了下來。
但這種靜卻絕不是一般的靜。
那是一種“山雨yù來風滿樓”的先兆。
此刻的“靜”,非但絲毫未能令觀者心情稍有放鬆,反而愈加令人緊張得喘不過氣來。
誰都知道接下來不動則已,一旦動手,就誓要分勝敗、論輸贏。
甚至,還要見生死。
不錯,他們此刻是停了下來沒有動手。
但一旁觀戰的人卻均能感覺得到,這周遭的每一絲空氣都在激烈燃燒。
在冒火,在爆炸。
這是比任何動手都更為可怕的“動手”,是暴風雨呼嘯而來前的片刻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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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進這時已經自酒樓頂上落下來立於街道之上,展羽旗則反站於五丈外另一處房頂。
他們的外表看來與戰前並無多大異樣,但方進落地處,雙腿卻直陷入地面足有半尺深。
展羽旗居高臨下,右手握槍,胸膛不住劇烈起伏,一張臉更見病態蠟黃。
他們適才已交手五招,五招下來各自都沒有佔到多大便宜。
但這卻很可能是動手之初,各人對自身實力均有所保留。
而經過一番試探,現在無疑已到了要決勝負的時候。
展羽旗忽然微笑著說道:“方兄弟果然好身手,只是羽旗自問與閣下尚無過節,不如咱們就此罷手,大家今後做個朋友如何?”
方進面無表情,只道:“天蟹將應知多情槍向不空出,而在下自來只有與人比武的興趣,從無與人交友之心。”
展羽旗笑容微斂,再道:“聽說朋友rì前曾與烈城主一戰,不知傳言可真?”
方進聽言,嘴角竟難得一見地現出一抹笑意,盡顯一種說不出的天真和驕傲之態,明亮的眼睛裡閃爍著動人光芒說道:“傳言真假,展聖將豈非一試便知?”
展羽旗陡見他表情有異,微微一怔,方進已立刻“動”了起來。
他動的方式很奇特,連人帶槍整個立行遁入地下。
方進一動,展羽旗的槍立刻也跟著動了起來。
槍旋,槍疾旋,yīn陽槍驀然在展羽旗手中疾速旋轉。
疾速旋轉的同時槍身赤金墨黑兩sè開始不停更換,槍尖亦不住縮排冒出。
忽然展羽旗大喝一聲,飛起,yīn陽槍旋轉著衝破屋頂狂力刺下。
一時磚石紛飛,yīn陽槍過處房倒屋傾。
可是這些掉下來的磚石碎塊卻不是往下落,而是狂速向上飆升。
升升升升升升升!
漫天飛濺而起的狂速飆升。
這原因當然來自於正從地下攻上來的方進。
“轟”的一聲,展羽旗所立處房屋,地下土地就已齊齊開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