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括看時,只見自左近街市上的小巷中,慢慢走出一個人來。這人一身醬sè團花錦服,身材魁偉,瞧來甚有氣度。紫臉膛,國字臉,獅盆大口,濃眉軒目,頷下密扎扎一圈絡腮鬍,根根如戟,卻不是昨晚在麗音坊中出現的烈焰北是誰?
方自詫異,就聽赫連又道:“未知天獅將好端端地隱於暗處作甚?難道閣下竟是隻能夜裡活動不敢白天示人的麼?”
烈焰北哈哈一笑,道:“小魔師說的是,在下隱於巷中自不免令人生疑,只不過赫連公子既然帶了魔域的一眾朋友齊來,我聖城自然也須有所防範才是。”
赫連還yù回話,驀覺身後馬蹄疾響,一騎戰馬自另一邊街上,急速向自己衝近。
微微側目看時,見竟是一通體毛sè赤紅、異常高大雄健的無主烈馬,這馬四蹄狂奔,迅若閃電,頃刻間距自己已不逾三丈。
眾人亦是一驚,人人均知這小劍橋因今rì項飛雲邪無極決戰,周遭數里之內,早被勒令戒嚴,此時竟會憑空跑出一匹馬來,顯見非同尋常。
赫連容若處變不驚,當即立刻作出反應。
他猛以槍柄撞地。
“當”的一聲大響,身下被撞中的青石板地面絲毫無恙,但烈馬狂奔處的地段卻陡然聳起。
飛濺而起的石塊砰然切入馬腹之中,頓時慘嘶驟起,鮮血狂飆。
整匹馬竟自腹部被一切為二。
但就自切開的馬腹中,衝破漫天血花,卻陡然探出一柄槍來。
一柄碩大、紫杆、粗壯無比的金槍。
這一槍夾著烈馬狂奔之勢,迎面直擊向赫連。
待得血花落盡,兩截被剖開的馬屍“啪”聲落地,眾人這才看清,這杆粗大無比的紫金槍竟是被雙手攥在一名高逾九尺的黑塔大漢手中。
這個人原來竟一直“匿身”馬腹之中!
以他的身軀,這匹馬縱然是異常高大雄健,也斷斷容納不下,他究竟是如何藏身馬腹中的?
一時間場中沒有人能想明白。
但想不想得明白是一回事,現實卻又是另一回事。
眼前的現實是:這自馬腹裡竄身而出的黑塔大漢,現下正以勢能拔山扛鼎之力yù一舉摧毀來自魔域的赫連容若。
這簡直要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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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二十五章 劍橋之役(七)】………
就在赫連、項飛雲、展羽旗這三對人先後動起手來的時候,橋下的龍神谷伯雲湯衛四人正在邊觀戰邊以“密語”交談:
雲塵目注戰場,首先感慨道:“三位師兄,看來咱們就算是想不服老都不行了。這未上場的不說,只看眼前動手的幾個年輕人,就當真是後生可畏,想我們年輕之時,哪有這等造詣?”'。。'
伯麟道:“雲師弟話是不錯,但咱們習武之人,首要注重的還須是品行端正,倘若捨去了這一層,那麼武功愈好,豈非對人類社會的危害愈大?”
雲塵微微一笑,道:“麟師兄,不是小弟對師兄的話有所異議,而是師兄您委實是對項沈二人存有偏見。雲塵可以擔保,他們絕非那等yīn險狡黠之徒。”
伯麟道:“識人不易,經過這幾rì來的事情,雲塵師弟也應該對這龍神谷之外的名利俗世重新有所體會。我倒也並非一味偏袒騫兒,事實上從眼下的情形來看,騫兒內心也自有他的jīng細打算,說到底,權力之爭,畢竟沒有仁義可講,對這些身處政治漩渦中的弄權者而言,絕不需要我輩的婦人之仁。”
這時衛放鶴在一旁重重“哼”了一聲,轉過頭來道:“這說了半天,麟師弟總算是說了句像模像樣的廢話出來。依我老人家瞧啊,這眼前的各個年輕小子都不白給,那是一個比一個算盤打得jīng,打得細。尤其是沒有上場的沈小子和你那騫兒。想這沈小子既然無意動手,又為何還要和那不要命的小方遞上一招?而你那騫兒,又是在作秀給誰看?我說老麟,不是我說你,我總感覺這小子yīn得很,沈小子雖也是個滑頭,倒也不失豪放,我瞧把聖域交給他至少比葬送在你那騫兒手中要好!”
伯麟亦是長嘆一聲,道:“不瞞三位師兄師弟,我現下對此也早已不再堅持,咱們一切只聽憑谷主和玄禮兩位師兄的最後決定吧。不過眼下咱們的首要敵人應是這批剛剛露頭便又縮了起來的異域人,這股潛伏在我聖城的異域勢力,其根系之龐大複雜顯已超出了我們的預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