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遂自齊國薛城至邯鄲遊歷,只為增長見識,這一路行來風餐露宿,身上的那點齊國刀幣,早就被花得精光。要不是趙括慷慨援手,今天說不定真的要被市井屠夫羞辱一番。
眼見大將軍趙括雖然年少得志,但毫無驕矜之心,禮賢下士堪比傳說中的平原君,他心頭深感震撼,“此子,果非常人也!”
毛遂恭恭敬敬地對趙括施了一禮,聲音微微發顫,“毛遂,謝過大將軍厚待!”說完,他提起長袍的下襬,在趙括右手的一處長案前跪坐下來。“此書房雖簡陋,各家典籍倒也有些,先生請自便!”趙括微微一笑,對毛遂緩緩說道。
御林軍、軍器坊兩頭,趙括已經安排妥當,今日,既然機緣巧合地遇到了這歷史上曾為趙國立過大功的名人毛遂,趙括又豈肯放過,一句話徐徐說來,讓書房內的氣氛輕鬆愜意了不少。
“大將軍軍務繁忙,您請自便!”毛遂拱手回道,一瞬間,那稍許的緊張已經消散,舉手投足間恢復了原本的自信,他展開一卷竹簡垂首品讀起來,待看到竹簡的抬頭那《趙括兵法》四字,毛遂眉毛微微動了動,“奇才,如此年少,竟能自成一家之言,著此兵書!”
趙括眼中的餘光掃舟了毛遂,毛遂神情的細微變化被他看在眼裡,趙括微微一笑,接著緩聲問道,“毛遂先生,不知治何家之學?”
這一問,並非是趙括孤陋寡聞,對毛遂為哪家計程車子,史書上確實記載不詳。“儒家?法家?縱橫家?”趙括心底猜測著,靜靜等著毛遂的回話。
“回大將軍,儒、法、墨、縱橫各家之學說,毛遂皆略知一二,並非專攻某一家之學。”毛遂微微拱手,聲音清朗地答道。
“哦”趙括略感驚詫,心想這毛遂竟然是個。“雜家”趙括捋了捋披肩的長髮,開口讚道,“先生不拘泥於一家之言,涉獵廣泛,博採眾家之長,甚善!”
“不敢當,不敢當,大將軍謬讚了!”毛遂輕輕地搖著頭,客氣地謙虛著,不過他那眼神中滿是自信,這麼多年來苦讀經典,體察列國形勢,他自認為雖還談不上融會貫通,但活學活用已經不在話下。
簡單寒暄幾句後,趙括信手展開一卷魯氏商社送來的羊皮卷,待看清那密碼記載的內容,趙括微微皺了皺眉頭,輕輕拍打著案頭,自言自語道,“韓國,竟然謝絕了我大趙結盟抗秦的好意,愚蠢!真是蠢不可及!”
“韓國?大將軍,所謂勁韓,早已沒落如斯,韓國君臣妄圖以計保國,可笑,可笑!”毛遂接著趙括的話頭,輕聲笑了笑,繼續談論著韓國的局勢,“韓國媚秦,拒絕與趙國結盟,是看趙國新君初立,妄圖從趙國割下些肥肉去前番燕國攻趙,此番韓國拒絕結盟,以毛遂之見。皆是秦國暗中作祟罷了!”
“大將軍,多日未見了!”毛遂話音未落,書房門口一個粗豪的嗓音響起。
趙括抬頭一看,壯如飢附品了師苗單昂然而古,苗單望向自只的眼神裡滿是笑意,珊不,苗單在邯鄲生活得甚是愜意,偶爾襄贊御林軍的軍務,看著愛子苗邦一步步成長為千夫長,下一步封將已近在眼前。當年在齊國的憋屈。早已滌盪一空。這一切皆是拜趙括所賜。苗單對趙括這少年大將軍,已是心服口服,甚至是感恩戴德。
“原來是軍師到了,快請落座”趙括雙手拱了拱,熱情地招呼著自己這費盡心力賺來的心腹幹才,經過破燕、剿滅馬賊兩戰,趙括愈發慶幸自己當初計賺田單的決定英明。
御林軍的騎兵從組建到練小自己並沒有花太多的心思,只是略略從旁指點,煩勞的軍務全都託付給了苗單父子二人。盛名之下無虛士,苗單練出來的飛騎營所展現出來戰鬥力,令趙括甚為滿意。
“剛才說到韓國,不知韓然(韓桓惠王)那頭,又有什麼妙計不成?”提起韓國,苗單話語中滿是譏諷之意,對這個原三晉老盟中最沒落、偏偏又“妙計”百出的諸侯,苗單打心眼裡看不起。
“先不說韓國,來,來,苗軍師,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來自薛城計程車子毛遂,毛先生。”趙括伸手向毛遂斜斜一指,為苗單引薦著自己為他挑選的助手。
“鄙人趙國御林軍軍師苗單!”苗單略略拱手,向毛遂打著招呼,望著毛遂不慌不亂、沉穩若定的模樣,苗單點了點頭。
毛遂看著眼前身形挺立的苗單,覺得此人似曾相識。要知當年的田單(苗單的原名),在齊國孤守即墨、光復全境,聲望可謂是如日中天,後來不知什麼緣故,竟然被人秘密刺殺,但此時面前的人,真的有幾份神似。
毛遂不愧是反應機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