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不可挽回,現在只能拼命減少損失,不能讓所有軍隊都覆滅在這裡。
奇怪的是獸人殘餘的幾萬大軍在霍里的命令下,竟然放棄了對楚家軍的糾纏,而是駐留在原地結起陣來,看上去是要堵住人類軍隊南退的道路。
這詭異的一幕讓郭嘉的心裡浮出一抹不祥的預感,似乎自己一直遺忘了什麼,可眼下的狀況卻又沒有時間細想,因為遠東軍倉促組成的防線就在剛才已經被敵人突破了,無數的敵軍輕騎兵帶著滾滾的煙塵向著楚家軍氣勢洶洶的猛撲而來。
面對絕對優勢的敵軍騎兵,真田幸村的楚家軍騎兵隊充分展現了身為遠東最強悍兵種的王者風範,近兩千鐵騎強行逆勢而上,與從天馬坪北側猛撲而來的敵人展開了一場壯烈的遭遇戰。
一路先行的敵軍輕騎兵一路揚鞭躍馬猛襲而至,他們顯然是小看了楚家軍敢於逆勢相搏的決心和戰意,還以為敵人的騎兵這是在準備逃跑呢。所以當一輕一重兩股騎兵洪流相對猛進只有不足幾百米地時,敵人的輕騎兵這才驚恐的發現楚家軍的騎兵竟是真的敢對他們主動發起了衝鋒,而此刻面對面衝鋒卻已經成為了他們唯一的選擇。
敵軍的輕騎兵很顯然是慌了神了,雖然他們也知曉重甲騎兵的威力,但無論是從氣勢和準備上還是為了替後續部隊贏得時間他們都不可能讓開,只有迎著頭皮衝上了去。
砍刀對長矛,輕裝皮甲對重灌鎧甲,這一場短時間的交戰其實並沒有持續多久,帶著巨大加速度而來的兩股洪流撞擊在一起時就在捲起無數血浪漩渦的同時繼續各自沿著預定的軌道執行。
真田幸村率領的重騎兵像一把巨斧一般輕而易舉的將幾萬輕騎兵一劈兩半,在破開這支騎兵隊的同時,不可避免的碰撞起無數的火花,鋪天蓋地的馬蹄聲和或清脆或沉悶的撞擊聲以及震天動地的吶喊聲讓所有人在這一刻都立即失聰,周圍立即瀰漫起一片濃密的血霧。
輕重兩隊騎兵的碰撞很快就分出了結果,就像一道巨大的楔子,真田幸村率領自己的騎兵隊為後續趕至的楚家軍弓步隊撕裂了敵人的騎兵衝鋒陣型後,繼續向北猛衝,並立即與緊隨輕騎兵的敵人紅甲重騎混戰在了一起。
這一場重灌騎兵之戰來的很突然,按理說重騎兵一般都不太可能面對面的肉搏對決,而是以突破敵人步兵的能力來一較自己戰力高下,但命運卻如此作弄人,讓兩支重灌騎兵在這樣一個情況下爆發了一場王對王的決戰。
同樣猙獰的獸形護面以及重重疊疊的鐵葉甲,還有堅韌厚實的馬鎧,無論從甲冑還是裝備來說,除了顏sè外雙方的重騎兵並無太大的差異,唯有從雙方漆黑的瞳孔中表露出來的神情可以見識到雙方風格的炯異。一方是冷峻沉穩無情漠視,似乎飽含了百年的滄桑和艱難,即便是泰山壓頂江河倒流亦不會有半分sè變,而另一方的紅甲重騎則是狂熱豪情瘋狂嗜血,就好像千年火山猛然迸發,哪怕是前方有一堵銅牆鐵壁也一樣沖垮擊塌。
兩方甫一接觸,瘋狂突入的遠東騎兵就率先給了敵人當頭一棒,玄甲重騎們像是一條條黑龍一般在紅sè的海洋中肆意翻滾,絞起了漫天的血sè浪花。
但紅甲重騎也是很快就調整了佈署,重新集結成為正規方陣與經過前方輕騎兵阻撓的遠東鐵騎激戰在一起。
霎時間,鐵矛翻飛,金戈縱橫,每一次碰撞都只有一片讓人熱血沸騰的吶喊聲﹑金屬武器的撞擊聲以及武器擊打在身體上的沉悶響聲傳出。這一刻,屍體墜地時所發出的沉重悶響和馬蹄落地的聲音交織在一起,而那些落地的屍體也很快就在疾馳而過的鐵蹄下變成了鐵甲裹成的一團肉泥,鮮血四濺。
刺耳的金屬撞擊聲連續不斷,大雨擊打在重甲上的噼裡啪啦聲,就讓人猶如置身於一個巨大的打鐵作坊中,震耳yù聾,從士兵胸懷中爆發出來的怒吼更是響徹雲霄直入天際,無論這一場鐵甲騎兵的碰撞勝敗如何,都足以作為一場百年難遇的經典血戰載入大陸戰爭史冊。
紅sè與黑sè的碰撞最終還是分出了勝負,雖然遠東鐵騎在先期取得了先手,但佔據了絕對兵力優勢的紅甲鐵騎很快就憑藉嚴謹的紀律和不俗的戰鬥力扭轉了不利,將遠東鐵騎分割成了一個大塊和幾個小塊,並利用小規模方陣發起了短途衝鋒,快速而有效的縮小著遠東騎兵的陣型。
紅甲鐵騎現在雖然佔據了上風,但他們想要包剿掉這支強大的鐵甲騎兵,卻也是不大可能,那是因為楚家軍的弓步隊此刻已經擊潰了先前的輕騎兵,那支輕騎兵部隊很明顯戰鬥力遠不如紅甲重騎,在傷亡了才四分之一的情況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