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話,等我看過千喜,再來跟您說,成嗎?”
“不成。”陸氏板了臉,自打撿了赫子佩回家,他平日裡懂事乖巧,她打罵千喜的次數不算少,對他這麼嚴厲還是少見。
赫子佩心裡犯著愁,知道這次怕是東窗事發,如果換成別的時候倒也沒什麼關係,偏偏這時候千喜還在屋裡不知堵成什麼樣子,爬陸氏一念半天,順手拿了撐在門口的晾衣架,進了屋,不等陸氏開口,‘撲通’一聲先跪下了,將晾衣架舉
過頭,“娘,不管您怨乾兒啥,您先打,打完,等我去看過千喜,再來跟您慢慢解釋。”
陸氏方才迫著婉娘講這吳採蘭的身份,以及和赫子佩之間的糾葛說了一遍。
婉娘不敢跟她提休書的事,只說吳採蘭是太平公主配的婚,又將赫子佩的身份說了一說,本意是想讓陸氏知道赫子佩也是出於無奈,對那吳採蘭並沒有情意。
結果陸氏光聽了這些就氣炸了肺,對著地下狠狠的呸了一口,“這白眼狼,當初好心救他,倒是個禍害,早該讓他死在那山上。”
雖然大戶人家的事一言難盡,但千喜是他明媒正娶的,走到哪也是行得端,坐得正,哪還有另立個正妻的說法,正當千喜什麼了?就算是大戶也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婉娘還要解釋,正巧赫子佩出來,陸氏丟下她就去截了赫子佩。
赫子佩一跪,婉娘也不好在一邊立著,忙挨著門邊溜了,去千喜屋裡先陪著千喜,出了門卻見千喜正扶著牆出來,嚇了一跳,趕緊過去扶住,低聲道:“你可不能出來吹風,萬一落下個病根還得了?快進去。”
千喜身子虛的厲害,也知道她的性子,勸是勸不回去的,只得摻了她往陸氏房裡去。
陸氏本是一肚子的火,被他這麼一跪,不先想著給她解釋,就想著脫身,這火就更大了,接了他手裡的晾衣杆,嘴裡罵道:“你這個沒心沒肺的畜牲。”揚了手就要打。
千喜剛巧到門口看見,丟了婉娘,拼著身子上那點力氣,奔上前跪在赫子佩身邊,攔了陸氏舉著晾衣杆的手,“娘,別打,不怪他,別打。”
陸氏一看她出來了,嚇出了一身冷汗,這才生下孩子不久,跪出事,還得了,還沒來得及扶她。
赫子佩已經煞白了一張臉,一骨碌爬了起來,將千喜打橫抱著就跑,邊跑邊急,“你出來做啥啊,我皮厚,讓娘打幾下,又少不了什麼,你這麼不顧死活的跑出來,弄出點啥事,叫我雜活?你不為我想想,也得為孩子們想想。〃
千喜隔著他肩膀,偷偷看了眼跟在後面的陸氏,故意道:“我不是心疼你捱打,你惹那些事,挨幾下打是應該的,我是怕氣著了咱娘。”
赫子佩聽她這麼說,不敢再介面,回頭看了眼黑著一張臉的陸氏,腳下奔得更快。
進了屋,將千喜放在床上,為她蓋了被子,用身子遮著,偷偷伸了手進被子裡,在她身子下摸了一把,沒見出血,才鬆了口氣,迴轉身立在床邊恭恭敬敬的叫了聲:“娘。”
陸氏見千喜那麼護著子佩,暗自嘆了口氣,女大不中留,再看赫子佩見千喜出來,急得臉色都變了,對千喜的這份心是裝不出來的,心裡的氣消了些,板著臉在床邊坐下。
“你也別立著了,坐下吧,既然千喜硬要管這事,咱就面對面的說清楚。”
千喜扁了扁嘴,“這事有啥好說的,又不是他願意的。”
陸氏瞪了她一眼,“你就不能出息點?不管願意不願意,都欺上門了。”
赫子佩愧疚的垂了頭,“這事怨我。”
千喜皺了眉頭,不管心裡再堵,在陸氏面前,也不表露,“這事能怨你啥?又不是你叫她來的。”
陸氏又嘆了口氣,瞧著二人這副摸樣,分是分不得了,問赫子佩,“你怎麼打算?如果讓咱千喜降級給你做小,你乘早死了這條心,乘我在這兒,罷休書寫了。”
“娘,你這不是棒打鴛鴦嗎?那吳採蘭是自己貼上來的,又不是他要的。再說他把話早說明白了,這輩子只娶我一個,那吳採蘭根本不聽,能怨他嗎?”千喜聽陸氏迫赫子佩寫休書就急,要寫休書,她還能在這兒待著?
陸氏有瞪了她一眼,“你閉嘴。”
千喜咬咬唇,這得閉了嘴。
赫子佩見陸氏在氣頭上,哪敢坐。
千喜拉了拉他,他才挨在她身邊坐了,“娘,您別急,聽我慢慢說。”
陸氏見他還跟以前一樣對他們規規矩矩的,氣又順了些,“說吧,你打算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