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氣得哭笑不得,聽秦林提及就揮了揮手,**的道:“本教主這次來,乃是有要事與秦將軍相商,還望秦將軍開誠佈公。”
原來不是以身相許啊!秦林略略有點失望,轉念就笑起來,身為白蓮教主的她,脾氣還挺大的,相比之下,還是地底石窟裡的白霜華更加可愛呀。
“你、你笑什麼?”白霜華厲聲問道,她見秦林笑容猥瑣,就知道這傢伙沒想好事兒,情不自禁的想起了鎮水觀音庵、十剎海五峰海商駐地和龍游石窟裡發生的一幕幕,藏在銀面具之後的臉龐,也就變得有些火熱了。
秦林微微一笑,正色道:“我笑教主沒有誠意,既然說開誠佈公,為何還要戴著面具?”
“好,反正你也見過本教主的容貌,”白霜華毫不遲疑,伸手摘下了面具。
窗下金櫻姬的八卦之心越發熊熊燃燒:見過她的容貌?僅僅是見過容貌嗎?白蓮教主的銀面具,是什麼時候才會取下呢?
在這位五峰船主心目中出現了這樣的畫面:燃著火把的地牢之中,武功高強的白蓮教主被鐵鏈鎖住四肢,秦林嘿嘿奸笑著,慢慢揭開了她的面具……
官艙中,白蓮教主也揭下了面具,她額頭飽滿、鼻樑秀挺,稍薄的嘴唇緊緊抿著,粉面罩著一層寒霜,那雙熠熠生輝的眸子同樣寒氣逼人,冰冷的眼底也隱藏著可以融化一切的火焰。
冰與火的結合是那麼的激烈,那麼的完美,多少廠衛高手,曾在她冰寒的掃視之下魂飛魄散,多少白蓮教徒,又曾被她熾熱的眼神鼓勵,信仰變得堅不可摧。
秦林毫不遲疑的與她對視,白霜華也毫不示弱,正當犀利如刀鋒的目光和冰與火交融的眼神在空中碰撞的那一刻,秦林忽然笑起來:“僅僅摘下面具,還是誠意不夠啊。”
“你要怎地?”白霜華忍住氣,決心展示最大的誠意。
“難道教主沒聽說裸裎相見嗎?”秦林說著自己就捶著桌面狂笑不止。
撲哧~哎呀!躲在窗外的金櫻姬笑得花枝亂顫,不小心被窗沿碰到了頭。
“金船主,你還要偷聽到什麼時候?”白蓮教主被秦林氣得夠嗆,將桌上一隻酒杯擲出,噗的一聲打在艙壁,竟深深的嵌入了厚實的木隔牆裡頭,將貼著艙壁的金櫻姬震得渾身痠麻。
金櫻姬立馬逃走,還吃吃的笑:“這牆根雖然好聽,就是實在太危險了……”
白霜華瞧著哈哈大笑的秦林,心中又羞又怒,換做別的人,她早就一掌擊出了,可這傢伙總叫她無可奈何。
“秦林,本教主是誠心誠意找你商議大事,如果再這麼出言欺辱,莫怪本教主掌下無情!”白霜華說罷,氣咻咻的瞪著秦林。
秦林抬起頭,正兒八經的端詳她,正當白霜華以為秦林要說正經話的時候,他頗為認真的點點頭:“真漂亮,我發現,你生氣的時候特別漂亮。”
啊啊啊啊,白霜華簡直就要暴走了,什麼白蓮教主的身份,什麼當世絕頂高手的氣度,乃至與武當掌教真人論劍觀星、和大雪山扎論金頂寺威德法王決戰歸化城的絕世風華,在這一刻全都拋到了九霄雲外,剩下的只有一個羞惱交加的年輕女子。
秦林肚子裡好笑,見白霜華咬牙切齒的,知道不能再逗下去了,趕緊兩隻手亂搖:“好好好,投降,我投降,再不亂開玩笑,教主大人有什麼事情,下官洗耳恭聽。”
白霜華氣鼓鼓的看了看秦林,確認他說的是真話,這才緩緩道來:“秦林,你已經被朝廷革去一切職司,以普通校尉身份,發配瓊州錦衣衛效力,我沒說錯?所以,本教主才會專程和你會面!”
“金櫻姬和你說的?”秦林轉念一想,就否定了這個可能,白蓮教主明顯是早就知道自己被革職了,才找到這裡等著的。
秦林心頭暗道奇怪得很,京師與湖廣相隔千里,自己是快馬加鞭趕來的,比朝廷邸報都快,如果不是張尊堯、丘橓帶來的訊息,江陵這邊都不知道自己挨三百廷杖、革職流放的事情呢,白蓮教主卻是提前知道了趕來的……
白霜華微微一笑,這次終於稍微佔了秦林的上風,她的訊息,當然來自好徒兒阿沙囉。
她在湖北武當山與洪真人觀星論劍,看見天下大勢將要由治入亂,殺破狼三兇星下界的危險格局,卻又有客星自天外而降,光蓋紫微、勢壓三兇,局面便有了一線生機。
不久之後,京師方面用飛鴿傳書,帶來了阿沙的訊息:秦林抬棺死諫,迫使萬曆變相的收回成命,盡得軍心民心,自己卻捱了三百廷杖,被流放發配,聖旨又下,派丘橓和張尊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