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手上拿著一個腰佩,正失神的站在池塘邊上,表情落寞。
葉霜燈認得,那個腰佩是澤蘭一直帶在身上的,如今卻被秦桑拿在手裡,他嘆了口氣,許是他現在的模樣太過落寞,勾起來她一點唏噓,加上天空又聚著烏雲,顯然要落雨,葉霜燈讓邊上的侍女回去準備一個傘給秦桑送去,省得他一時難過想不開去淋雨。
吩咐完之後,她正想轉身過去,讓秦桑一個人好好靜靜,卻聽見他忽然道了一句,顯然是發現了她的到來:“葉姑娘留步,可否單獨說幾句話?”
葉霜燈想了想,讓侍女退到一邊,提著裙子走過池塘上架著的小橋,站到他面前:“話先說在前頭,我可不替你求西陵放過你徒弟。”
秦桑默了一陣,握著腰佩的手緊了緊,骨骼發白凸起:“……學生知道孽徒做錯了事,罪不可贖,並無此意。”
聽到秦桑這個矮了一輩的自稱,葉霜燈忍不住挑了挑眉,反映過來之後,施施然的在他身邊坐下:“哦,那說吧。”
“孽徒……現在性命所剩無多,學生也知她罪無可恕,但總歸她已經賠上了性命……”
葉霜燈直接打斷他:“別鋪墊,講重點。”
秦桑默了一會,直接說了:“學生希望,能處理澤蘭身後事,帶她骨灰還鄉。”原來是想替徒弟處理身後事,葉霜燈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就算劇情再怎麼崩,兩個人也是真愛啊,到頭來秦桑還是這樣護著她,許是她太久沒反應,秦桑咳嗽一聲,再道了一句:“葉姑娘?”
葉霜燈緩過神,遠遠的看見已經有人送傘過來了,也從迴廊上起來準備回去:“西陵估計也沒有挫骨揚灰的興趣。”又看了看他手上的腰佩:“……至於這個就留著當紀念吧。”
。
☆、第七十六章
江南。
雲澤一向注重海上貿易,此地來往的商賈也多,訊息自然也十分靈通,西陵在客棧中長廊過道中站一會,就聽到了不少有關他的那些捕風捉影的傳言。他出來的時候,已將一頭銀髮化作青絲,面具雖然沒有摘下,但總歸這樣子不至於太過矚目。旁邊的商人談論的興趣盎然,絲毫不知那個當事人就站在他們邊上。
有關他的身份的揣測,扶蘇和豐羽早就不是首例,那些不光不彩等上王座的人,不清楚祖上遺命,上位後第一個下手對付的就是他。至於傳到民間裡,在印象中卻沒有過。西陵倒不是覺得這個有什麼好生氣的,不過是最近情況特殊,才在意了些。
也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皇室開始沒有魄力也缺少壯士雄心,只知守著雲澤一片樂土,與領土上全無追求。缺乏鬥志,看似堅不可摧,可是這些太平盛世全賴西陵,若西陵哪一天不再護著這個地方,當真只需一支軍隊就能踏平。
只是,西陵保護了太久,安全成了習慣演變成麻木,早就難有人可以意識到這件事了。
至於西陵此番來這裡,便是打算去找找當時逃過火災的後人,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只是時間實在過去太久,那人不過是一個尋常市井小民,實在不好打聽。
兩個商人聊的差不多了,再說了些客套話散去。西陵還立在廊上,卻像是在等著什麼。忽然,前頭傳來一個小孩子嬉笑的聲音,後頭跟著家裡的隨從,只是小孩子跑的太急,眼看著就要撲倒在地上,好在此時樓倒拐角處上來了一個青年,他反應快,抬手將孩子接住,聲音溫雅的拍了拍小孩子的頭:“以後小心了,這裡頭摔下去可不是鬧著玩的。”
就在小孩子發懵的時候,身後的隨從跟了上來,終於鬆了一口氣,對著青年連連道謝,將小孩子抱了下去。
西陵沒有折回房,目光落上青年的時候波瀾不驚,對他的出現沒有辦法驚訝,待得那兩人離開時候,才淡聲對著前頭的青年:“你幻身術學的不錯。”
眼前的青年正是巫長息,他只是嘆了一口氣,說出話的話卻是莫名其妙:“我也只和神君一樣,身不由己。”頓了頓,有彎了彎嘴角笑道:“不過神君既然來了江南,想來是想起了一些事情吧。”
西陵沒什麼情緒的嗯了一聲。
巫長息知曉西陵不按常理出牌,他自認自己處事玲瓏,但是對上西陵,每次和他說話,都有一種聊不下去的感覺,只得咳嗽一聲,略去套路,切入正題:“最近事態暗潮洶湧,雖然雲澤喜好和平,然而事到如今北昭一定會想辦法挑起事端,只是神君想來也不希望起了戰事吧。”
西陵不答,只是問:“你就希望?”
巫長息笑:“北昭這些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