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近距離,帶來新奇愉悅的體驗,縱然有些疼,她心中還是歡喜的。只是略有疑惑,這種情況下,到底應該怎麼能記住心法?
在他懷裡,才堪堪清醒的意識又逐漸散去,她漫無邊際的想著,全身還有些疲乏,她抵著他的肩,又重新閤眼睡了過去。琢磨著,之後得想辦法騰出些意識用下心法的。
。
可是後來幾天,葉霜燈都沒能騰出意識用上心法。甚至她漸漸發現,西陵似乎在變著法的讓她沒能騰出意識來執行心法。出於某種不可描述的原因,賴床的頻率越來越高,她覺得身有點累,心倒是新奇又愉悅。
理解到這裡,她心情很是複雜。
☆、第八十一章
澤蘭一直在那個玉佩裡帶著,魂魄之力日漸消散,說出來的話也越來不清不楚,那場火和魔族有關,巫長息也算是承認了,只是若說手書現在在魔族手中卻不大可能,若他所料不錯,手書即為一紙契約,除非有人修為高過他,才能取走它。所以,手書不可能會被魔族帶走,更可能是借了當時皇族的人手,把手書藏到別的地方,至於澤蘭口中爹爹也將其中一人放過,不知是否有所關聯?
明月東昇,葉霜燈正無聊的坐在池塘邊餵魚。
傍晚的時候,今上又請了西陵過去議事,近來邊際事情不斷,朝野上下人心惶惶。北昭也一直在燈一個開戰的契機,西陵這幾日也有些忙,其實這些本不關他什麼事,他只管最後不讓北昭人破城而入就好,不過到底護了這個雲澤這麼多年,西陵總歸有些不忍見他們分崩離析,還是想給他們一個新的路。
魚喂的差不多了,她拍拍手正準備站起來,白石小道上隱隱傳來幾句談話聲,接著便拐出了兩道影子,卻是西陵和公子喬松一道回來了。公子喬松目光像葉霜燈那裡望了一眼,繼續方才沒說完的話題:“三哥這幾日一直閉門思過,我瞧著心性比往日沉著了許多。”
葉霜燈見西陵回來了,似乎想迎上去說什麼,可又顧及到公子喬松在,愣是止住了腳步。
三公子先前與荀與勾結一處,之後又分道揚鑣,此事不好張揚處置,今上一直讓他閉門思過,他本無害人之心,只是受了荀餘的挑唆,扶蘇心性軟弱,的確需要一個人再一旁協助,今上便想接著北昭一事,讓他出徵,好有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西陵表情不見有異,淡淡的嗯了一聲。
公子喬松問:“你沒意見?”
西陵走向葉霜燈,頭也不回:“陛下既覺得他對大公子皇位沒有威脅,我又何必多此一舉?”
公子喬松再默了一會,摸了摸鼻子:“好吧,怎麼說三哥那時候處處與你作對,既然你覺得沒關係,那我就這麼回陛下了。”又看了看月亮:“天色晚了,我也不久留,告辭。”
等到公子喬松一走,葉霜燈連忙從袖子裡翻出那個腰佩,正是光芒閃爍,靈力波動異常:“剛剛出了月亮就變成這樣了,怎麼了?”
西陵看了一眼:“魂魄快散了。”他略一抬袖,將玉佩裡的魂魄提取而出,眼前,澤蘭幾乎成了透明,淡的就像是一道煙,像是頃刻之間就會散去。
這幾日西陵也放她出來過,只是她已經完全陷在自己的回憶裡,說話顛三倒四,每個邏輯,問不出什麼,如今見到了這片月色,她目光微微一頓,便是開始唱:月出皎兮。佼人僚兮。一次一次的重複,語速愈來愈快,除此之外,再無它話。
西陵微一皺眉:“月出?”
葉霜燈只覺得她忽然唱這歌有些奇怪,西陵這番形容顯然是發現了什麼,連忙問:“怎麼了?”
西陵道:“藏書樓失火那段時日,曾有一位帝姬名為明月,所居月出樓。”
居然有這一個線索,葉霜燈連忙問:“那座樓呢?要不去看看。”
西陵道:“明月帝姬早夭,當時國主心痛難忍,將月出樓封了,之後御花園擴建,這座樓也被拆了。”
眼前,澤蘭忽然停下聲音,朝著他們這邊望了一眼,眼神空洞,不知是在和誰說話:“爹爹,這首歌你教我唱過許多次,只是我現在再對著月亮唱,你不會再聽到了。”
如今澤蘭終於說出了一句還有邏輯的話,身影卻還是飄飄欲散,西陵沉聲問:“你爹在哪?”
澤蘭眼神空洞:“在哪……我不知道,我也已經很久沒有看見他了,爹爹那時候救了我,雖然不是親生,但是我不記得親生父母,爹爹就是我唯一的親人,他一直在為魔族奔波,阻止那位神祗,他們說,只要那位神祗不回九重,爹爹總有一天就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