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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前,親吻她的足尖,尤其是此刻,她的面板上由於寒冷而起了無數細小的疙瘩,腳在鹿皮戰靴裡不安分地扭動。她看了我一眼,回身抓起弓箭,束在腦後的栗色長髮象馬尾一樣搖晃著。

我跟在莎娜後面,小心地走進洞穴,並和她保持三步的距離。地下又溼又滑,周圍一片黑暗,我手中的短杖勉強可以照見道路。幾團磷火緩緩飛舞,那是亡魂在遊蕩。它們全都圍著莎娜,偶爾接觸到她的身體,便立即消失,每當這個時候,莎娜就會輕輕顫抖一下。回去以後,我會把這些亡魂從莎娜身體裡取出,再用咒語禁錮它們並收藏起來。我得注意莎娜吸收亡魂的數量,否則她會因為體內黑暗力量過強而死。

腳步聲在寂靜中顯得格外刺耳,偶爾傳來清脆的滴水聲,象死神在胡亂撥弄琴絃。死亡之曲,我腦中忽然蹦出這個詞。這些忽高忽低、時遠時近的滴水聲,真象一支死亡之曲。據我所知,進入號哭洞穴的探險者沒有一個活著出去,他們或是被魔狼吸乾血液成為乾屍,或是在恐懼和痛苦中被亡靈扼殺,一路上那些蓋著鎧甲的屍骨就是證明。我甚至能恍惚聽到他們臨死前的慘號,仍然迴盪在這帶著硫磺味的腥鹹空氣中。

黑暗中忽然響起一陣磨擦聲,象用石頭劃過鐵板。很快地,聲音變成一種低沉的敲擊。我舉高短杖,淡綠的光芒映出另外一條通道,幾乎在此同時,一團粘乎乎的巨大肉體“唰”地從那兒擠了出來,幾條觸鬚高懸在石壁頂端,似乎在判斷獵物的位置。

這可是我沒有預料到的事。巨蠕蟲是一種智力低下、行動遲緩的生物,若是劍士,只要迅速砍掉它的觸鬚,就可以讓它立即喪失戰鬥力,但莎娜是個弓箭手。巨蠕蟲頭部的堅硬甲殼能擋住大多數武器,此刻它的身體又縮在通道里,莎娜很難傷到它,而我又必須儲存力量對付金眼魔狼。我正在猶豫不定,一枝箭已經射上了那怪物的頭部,立即被彈落在地。

“別惹它!”我叫道,隨即拉住莎娜向前飛跑。風聲帶著惡臭從背後襲來,令我脊背發涼,觸鬚一下子甩在石壁上,粘液和水滴濺了我一臉。我們跳躍著躲避,幾乎摔倒,雜亂的風聲不斷在頭頂呼嘯。眼看就要脫出觸鬚的活動範圍,我手中突然一震,莎娜猛然懸到半空。

“該死的傢伙!”我高聲咒罵著。觸鬚象蛇一樣纏住莎娜,在巖壁上撞了幾下,便向甲殼後的嘴中送去。我沒有時間再考慮,舉起短杖,念出了咒文。

肢解術比碎裂術更為消耗魔力,不過效果也非常好。巨蠕蟲痛苦地抖動著,甲殼和觸鬚都開始破裂,我想它的身軀一定也裂開了,因為從通道的縫隙中湧出了大團的粘液。莎娜重重摔在地上,掙扎著拽開觸鬚,爬了起來,我急忙過去扶住她。

“只是外傷,還好,不算太重。”我一邊說一邊撕下衣襟為她擦去血和粘液,然後取出藥粉敷在傷口上。莎娜默默看著我,目光捉摸不定,我無心猜度她的心思,只顧在她的肌膚上忙碌著。

莎娜一定知道血靈粉的珍貴,我要花上三個月才能製出半瓶。但我並不覺得可惜。找到一個合適而優秀的搜靈使者是很難的,再說呆會兒又要面對金眼魔狼,我必須保持她的狀態良好。

搜靈使者雖然是工具,但畢竟也是活人吧,我想著。就算是把砍柴刀也要經常擦一擦呢。更何況——我不得不承認,莎娜的軀體幾乎是件藝術品,我不願它受到損傷。天天和死屍作伴,總需要有點什麼來調劑一下眼睛吧。莎娜的身體是很少的能讓我感覺到美的東西。

石廳中央,用骨粉畫出的魔法陣隱隱發亮,莎娜站在裡面,警惕地握緊弓箭,骨粉的強烈腥氣也掩不住她身上的陣陣體香。號哭洞穴裡通道錯綜複雜,我不想花時間去尋找魔狼,便採取了這個古老的方法。金眼魔狼對人肉味非常敏感,特別是年輕女人。它很快就會來的。

我躲在一塊石頭後面耐心地等待著。手腕上,骨鐲中最小的一顆似乎有點不安,極輕微地顫了顫。這很正常,因為它——或者說她,曾是個神官,在這充滿邪惡與死亡的地方,自然會有所反應。我慢慢撫過它凹凸不平的表面,雙唇無聲地念出了一個名字。

洛芙。是的,洛芙,我的第一顆頭骨,也是五年前我深愛的女人。我從沒想過會愛上一個神官,而且還是光明之神卡蘭的神官。為了她,我曾冒著生命危險闖入神殿,也曾咬牙承受無數行人的唾罵、追打。我反覆向祭司們解釋、求肯,甚至放棄自尊流淚下跪,但都毫無用處,還差點送了命。所有的人都反對我們在一起,所有的人——除了一個叫菲尼斯的吟遊詩人,他懷著同情為我唱了首歌,大意是說違背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