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緩慢,腳步落下之時,踩的地上灰塵都向外濺出,一把精鋼寶劍運轉的雖不甚快,卻使的嗚嗚錚鳴,風聲大作,足見劍上力道之勁,出招之中,卻正得嵩山派劍法之妙。
莫大先生一動之間,便已使出衡山劍法的厲害招式“鶴翔紫蓋”,卻立見劍尖顫動,就如靈蛇亂舞,霎時間便如化為數十餘道耀眼鋒芒,直罩向費彬全身要害,這一出手便已是鋒芒畢露。他劍走輕靈,連身形也是飄忽閃爍,有如鬼魅,轉眼間,便已連使了七八十招凌厲無倫的殺手。
戰過數十合後,卻見莫大先生劍法愈快,費彬便覺左支右絀,難與擋架,再不能謹守著以拙馭巧的打法了,不由的也跟著展開輕功,跟隨莫大先生的腳步,以劍敵劍,見招拆招,可是他與莫大先生如此鬥劍,卻怎是對手,過不多時,便已見敗像。
林平之輕輕點了點頭,他的選擇還是不錯的,莫大先生人雖猥瑣,真功夫卻是不差,忽然間,左冷禪道:“火山未濟,天外玉龍。”
這卻是在指點費彬步法,招式,與出招的方位,費彬依言出手,這一招便未落下風,隨之左冷禪一句句說出下一步的打法,卻原來他觀這一戰到現在,已找到了交戰中兩人的規律了。
通常武功差別過大的兩個人,是能大致猜的清對方下一步的出手的,但左冷禪卻並沒有足夠的能力把莫大先生估的那麼準,何況他就算全都看的清清楚楚,在莫大迅快無比的出手中,就算有誰能預先叫出莫大的出手,費彬也絕對來不及反應的。
但他指點的卻並非一招一式的得失,莫大招式雖快,他的整個動作過程,卻有某種不變的規律性,左冷禪每過幾回合便指點一句,卻都正擊在莫大先生弱點,二三十個回合過後,戰鬥竟又恢復到先前那種狀況,費彬慢慢的出招,莫大先生迅疾的搶攻。
當這時的狀況,卻與開始時有些不同了,在左冷禪的指點下,每當莫大先生想要突破的時候,總是覺得像撞到了一堵牆一般,再沒法搶到半點主動了,費彬沉穩的招式,漸漸真變的固若金湯。
曲非煙忍不住道:“場上是隻有一個人,場下還有一個厲害傢伙幫忙,不知道像這樣,這算是一對一的比武嗎?”
聽到這話,嵩山派中人微有點慚愧,但他們早已把左冷禪當成了神一般,嘴上是當然不肯退讓的。
丁勉隨口回應道:“只要沒人使功夫相助,那便是單挑,你們中若是誰有本事這樣幫忙,那也一樣啊。”
話雖如此說,在場的人中,卻又有誰能有這個本事,左冷禪一代武學宗師,可是叫他看出莫大先生的劍勢,再出言指點,已算是有些勉強了。
再斗的百餘回合,費彬漸漸已是著著進逼,田伯光緊張道:“勝負快要決出來了吧,我看莫大先生若不果決出手,打破這形勢,他就要敗了。”
林平之搖了搖頭道:“未必。”
轉眼間,莫大先生已經疊遇險境,可是每一劍險險的從他身上劃過,雖有時也能劃破一點衣衫,但卻一直沒有能夠傷到他。
“靠別人說教幫助,終究和自己的本事還是不一樣。”林平之道:“聽別人說了再反應,總沒有自己想到的出手那麼流暢,何況指點者說的每一句話,他的對手也同樣是聽著的。”
這就是所謂強弩之未,費彬靠著指點,雖然能佔到點優勢,但不是自己的本事,在想要決勝時,總是缺乏最後一擊的力量。
田伯光問道:“那麼這一戰的勝負,取決於雙方的忍耐力和意志了?可是莫大是被動的一方,他應該撐不住啊。”
“那倒難說,莫大先生雖是個老無賴,但這無賴的意志耐心,卻非那個一本正經的傢伙可比,如果一直這樣下去,我賭他能贏,不過。。。。。。”林平之說著時神色便有些凝重了。
“不過什麼?”田伯光問道,林平之只是盯著場上兩人,再不說話。
“風天小畜,玉井天池”這時,左冷禪又在指點著,費彬以一招“玉井天池”,直刺向莫大先生左肩,但同時,林平之忽然叫道:“向右半步,泉鳴芙蓉。”
這招“泉鳴芙蓉”卻是衡山劍法中一式精妙招數,莫大自然一聽便知,可是看現在費彬的架勢,這一招卻完全使的不對啊,照林平之所教的出招,他卻是要直撞到費彬劍上。
兩人戰鬥時的過程是變化極快的,那根本也不會有時間給人細思,莫大先生本能的便沒聽林平之所教,照自己的想法閃避出劍,豈料費彬長劍旋轉,悠忽間竟直刺向他胸前。一時間卻是躲無可躲,化無可化。
卻原來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