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簫與紅豆的完婚之日。
明明是自己的大婚之日,紅豆卻絲毫不感覺喜悅,反而說不出的難過哀傷。
早早的起了床,用過早膳,整個無憂宮便陷入了忙碌。雖然無憂宮在江湖中乃是中立勢力,但與之有過交集的門派數量極多,所以前來道賀的賓客極多。
有些距離遙遠的,便提前一日來到無憂宮,距離近的,也自早間開始便陸陸續續的過來了。
因著紅豆已然叛離迴音谷,又母親早逝、父親失蹤,所以倒免去了不少迎娶的禮儀,只是由丫鬟牽著打扮妥當的紅豆從她無憂宮的住處行至無憂宮大殿。
無憂宮的大殿正對著無憂宮大門,雖然談不上多麼的氣派華麗,卻有著一股別樣的雅緻味道,很是符合無憂宮的韻味。
吉時已到。紅豆看了一眼鏡子中被打扮一新的自己,低低自語道,“再見,西河。”旋即,轉身隨著前來迎接的下人們一同離開房間,往舉辦婚禮的大殿行去。
天色已按,長長的走廊上掛滿了喜慶的火紅色燈籠,光線自燈籠傳出,將一片路途也映照成了淡淡的紅色。
應著頭上已然被蓋上了蓋頭,所以視線並不好,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見前方的紅色的光亮。紅豆在丫鬟的攙扶下,緩緩往前行走,竟不由生出了一種很是恍惚的錯覺來。
只覺得自己好似深處夢中,眼前所有的一切,所有發生的一切不過只是一場夢。而那光亮的盡頭,便是夢境的終點。
可是……
隱約傳來人聲。或交談或大笑。
而這寒暄聲,隨著紅豆的靠近愈加的清晰。
大殿之中,賓朋滿座。見得新娘出現,原本還有些喧囂的大殿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了紅豆的身上,然後便是細碎的交談聲。似乎是在猜測新娘的容貌亦或身份。不過紅豆聽得並不真切,不過倒也沒有放在心上,畢竟這些人交談些什麼東西與她都沒有任何的關係。
夜笙簫一身紅色喜袍站在大殿當中,微笑著看著那個緩緩朝著自己走近的女子。
此時的夜笙簫仍舊是那張英俊的臉孔,而這張臉,亦是夜笙簫的真實面貌。
待到紅豆被丫鬟攙扶至夜笙簫身側,便聽有人喊道,“吉時已到——”
大殿再次陷入了安靜。紅豆的心卻因著這聲音陡然一沉。
紅豆的腦中不由想起了昨日紀軒的話,旋地垂眸看了看身側的手掌。
要隨他走嗎?他真的能夠救我嗎?可是……如果我當真一走了之,沒了生機鏡,西河該怎麼辦?不……不能走。
我必須得救西河!
“一拜天地——”
一聲大喊,將紅豆自思緒中喚醒。紅豆理好心緒,咬著嘴唇,緩緩躬下了身子。
“且慢——”
紅豆正欲下躬的身子,因著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猛然一頓。
這聲音分明是——
紅豆猛然回頭,亦不顧滿座的賓客,將蓋頭掀起,果真看見了那張熟悉的臉孔。
“是你——”夜笙簫被人打斷婚禮,心中很是惱火。待到看清來人模樣後,更是惱怒非常!
西河卻並未理會夜笙簫,而是抬眼望著紅豆,“笨蛋,怎的我一不在,你便鬧出了這般大的么蛾子出來?”
紅豆咬著唇沒有答話。
反倒是夜笙簫一把將紅豆拉至身後,轉而笑道,“唉,是我疏忽了。弟子成婚,竟然忘記了邀請師叔來參加。不過,既然師叔來了,便莫要客氣。你也算是紅豆的長輩,正好可坐這高堂之位。”
說完,便是往旁邊一站,讓出了中間的道路。那道路盡頭,則是擺了瓜果香竹的案几。
紅豆與夜笙簫的父母都已不在,所以這高堂之位便是空著的。
西河聞言,便是邁步往前走去。只是,並沒有走向高堂之位,而是行到夜笙簫跟前便停下了腳步。不待夜笙簫反應,便是猛然一掌,打在了夜笙簫的身上。旋即拉住了紅豆的手腕,便跨步往外走。
因著西河出掌太過突然,夜笙簫來不及躲閃,竟被生生打得倒退了數步。西河的掌力之猛,可見一斑。
如今,見得西河竟拉著紅豆往外走,連忙作勢欲墜,卻被兩道人影擋住了去路。抬眼一看,正是一身戎裝的嶽山與雁足。
座上諸多武林人士見得此景,正欲助夜笙簫一臂之力,卻突然自門外湧進來一批穿著黑色鎧甲計程車兵,瞬間便如潮水一般,將整個大殿團團圍住。
“我勸你們還是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