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惟獨這道雷池不敢過去。
因此雖說上述念頭他偶爾會有,等這種可能的選擇真放在了面前,他沉吟過後,依舊是拒絕了:“風節這兩點要求並無不妥,只本王有言在先,父皇身體本就不好,已不耐久勞,若是風節此舉會影響到父皇身體,本王便不得不拒絕了。”
邵勁笑道:“還請殿下放心,此方法斷斷不會影響到陛下龍體。立太子大典在即,陛下哪怕是為了殿下,也不忍如此撒手的。”
寧王輕眯了一下眼。
跟著他輕輕撫掌:“好,有風節這一句話,本王便讓人即刻送風節過去。而本王——就在此恭候風節的好訊息了!”
“臣必——肝腦塗地,以解殿下之憂!”邵勁立時跪下,大聲衝寧王說道。
寧王笑起來,伸手虛扶了邵勁一下,說:“起身吧。若事情成功,風節便是第一功臣,不知風節想要什麼賞賜?”
本要起身的邵勁聽見這句話,身體就跪在原地不動了。他想也不想便說:“若僥賴天幸,事情成功,臣惟願娶徐氏女為妻!”他頓了下,再拜俯於地,行朝見皇帝之時五體投地的大禮,誠心誠意說,“臣若不娶徐氏女,此生此世,無異於剜心剝骨,時時日日,寤寐永嘆。”
西苑,昭譽帝避居之處。
邵勁自見了寧王之後再來此地,便見馮德勝依舊如之前那一次一樣,親自站在了門口處迎接邵勁。
踏入皇帝寢宮的邵勁每次見到馮公公這一臉微笑的模樣,心頭就忍不住要被揪那麼一下——這可不是見著徐善然煩惱時候的揪心,而是自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被馮公公賣掉/處理掉的擔心。
寧王說話算話,等邵勁一踏入這地方,守在外頭的兵士就整整齊齊的直退到院子之外,甚至還將院子的門稍掩了掩,叫院中的情景不會透露一絲半毫到外邊去。
這種明顯的動靜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見。
馮公公當然不是瞎子,但哪怕到了這個境地,他依舊穩得住,就彷彿沒有看見那樣,只從頭到尾都笑眯眯地看著邵勁。
邵勁在心中一陣歎服。
他多少也知道馮公公這樣沉得住氣是算定外頭的變故還須落在他邵勁身上。
而他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總是要將算盤說出來的,故此馮公公根本不急,只需靜待時間,心中疑惑自然而解。
但反過來看,昭譽帝還是九五之尊的時候,哪裡有人敢在這大璫面前如此拿捏形色?馮公公又哪裡會容哪怕是朝廷重臣在自己面前故弄玄虛?
到了這種時候,這樣沉得住氣的表現,也就是下策中的上策,不得已而為之罷了。
邵勁之於這些人來說,要論心思深沉智謀絕世,那自然是多有不如。但他至少有一個習慣很好。
他做什麼事,哪怕是在最初宮變的時候以小博大頃刻就有覆滅之災的時候,也是習慣將事情搞得清清楚楚,等徹底理解最好的結果和最壞的結果之後,才準備動手。也是因為吃透了,又或者是本身性格的問題,他幹什麼都有一種乾脆與堂皇的大氣。
所以此刻,哪怕邵勁明白馮公公心中的彎繞,他也一點配合地穩著看誰先穩不住的意思都沒有,根本不在乎自己被稱得像個毛頭小子一樣,只飛快地握住馮公公地手,低聲但有力地說:“公公恕罪!微臣有要事要向陛下稟告!”
在被邵勁握住手腕的時候,馮公公差點一拂塵將人給打出去,他用隱含探究地目光看了邵勁一會,接著才說:“隨咱家來。”
兩人行至昭譽帝的床榻之前,馮公公先進其後與昭譽帝耳語了一番,接著才轉出來,招邵勁近前。
等來到床前跪下,邵勁就如之前一樣,一句廢話不說,只乾脆利落地將手中有關寧王出生的記錄呈上前去。
這些東西自然是由馮公公代為轉交。
趁著交付東西的時候,邵勁乘勢瞟了昭譽帝一眼,只見對方與前一次見著也沒什麼不同,雖始終是一副病容,但也沒見比前面差了多少。
既然這樣的話,那顯然昭譽帝這病一時半會是死不了了。
邵勁在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他進來的時候不怕其他,就怕昭譽帝身體確實不行,等看了那證據一個不好,被氣成了三長兩短,這樣他可就真的無可奈何了……
正思忖之間,那妥善包好的東西已被馮公公呈交給了昭譽帝。
昭譽帝先是皺了皺眉,跟著好歹親手解開了外層的油紙,等那裡頭的東西甫一入眼,他的面色便是一變;在等他看清楚了自己手中的東西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