哉遊哉說:“既然大家都沒有問題了,那就散了吧。通知下去,叫士卒都好好休息三日,三日後卯時,操場集合,若有不到者,說話的就不是本官,是本官手上的軍規了。”
眾人眼見著邵勁算是橫下心來做那自己出錢給皇帝買名聲的損人不利己者,一時多少也覺得狗咬刺蝟無處下嘴,便心思各異,三三兩兩領著士卒走了。至於其中某一部分之人等夤夜深沉,再悄悄來到主帥帳中投誠一事,不詳敘也罷。
這三天時間,京營之中算是經歷了近十年來規模最大的動盪。
如同之前那些有門路之士卒脫去制服放下武器紛紛私逃,這三天裡,每到夜深之時,又有無數士卒趁著夜色再紛紛回到自己的營盤,穿著陳舊的衣服,拿起已經有些鐵鏽的刀槍……
京營之中的人一天比一天變得更多,而邵勁在這三天裡,一刻也沒有停,透過之前從寧舞鶴那裡要來的安/插在軍中的探子口中,總算是直接認識到了這個時代的軍隊究竟是怎麼樣的。
有道是好鐵不打釘,好男不當兵。
這個年代計程車兵,哪怕是在京營之中,也正如同流傳在市井百姓口中的這句話一般。
那些邵勁還在現代時看見過的小說中某個平民出身的男人一去戰場十年,歸來之後就是大將軍大元帥一呼百諾皇帝也要給面子的事情……至少在昭譽帝時代不太可能發生。
本朝以文治武,也就是說,哪怕混到邵勁這樣子的,等他真的要出征了,也要帶著一個上頭排出來的文臣,一路聽其號令行事。
而同階文官比同階武官、乃至上一二級的武官更叼,簡直就是社會常態了。
如果說這些約定俗成最多叫高階武官鬱悶點橫向對比心中不平衡點,那在這個時代當底層小兵的,等邵勁詳細瞭解過後,心裡就只來來回回地轉著一句話:
——簡直特麼的倒了八輩子的血黴啊!
千里做官尚且為財,何況是幾乎沒有社會地位榮譽感的當兵?邵勁算過了,一個士兵一月的俸祿就是兩擔倉米,日常衣服再由營中提供。
這年頭兩擔倉米差不多就是100千克,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