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邵勁身旁看了邵勁手上的東西一眼,就看見上面一排彎彎扭扭的字元,也不知道究竟是個什麼,他說:“你什麼時候起來的,何鳴何默剛才在外面,怎麼不出去見見他們?”
“算了吧,最近事情太多了。”邵勁也不全是敷衍,“何鳴馬上就要大婚了,閒事就不要和他說了。”
寧舞鶴“嗯”了一聲,又問:“你聽到了?”他說的是徐善然的事情。
“聽到了。”邵勁回。
“那?”寧舞鶴問。
邵勁手中的眉筆在素箋上寫下了最後幾個字元。
他看著自己寫出的那些字母。
shanshan,wojintiankanjianlexiehuimei……
這個時代應該只有他懂得什麼是拼音了吧。
邵勁舉著手臂將手中的紙片拿起來看。
他念著自己寫在上面的句子:
善善,我今天看見了謝惠梅。
真正面對他的時候,我才發現這個閣老給人多大的壓力。
不過我覺得我們可以不用說這種沒啥趣味的事情。
我聽說你跟著師母一起上山了?
我覺得你可以找個時間追追蝴蝶玩?和你身旁的那個小丫頭一起躲在被子裡下跳棋?輸的人就講個鬼故事?或者在臉上貼一張小紙條?這樣輸得最多的就滿臉條子,如果半夜有人進來探查,你們可以齊齊一轉頭,然後——哇唬!
當然哇唬之後你們就趕緊收拾一下睡覺了,這樣對方再跑回來看見一片寂靜的場景之後才會懷疑自己撞邪了,才有驚嚇效果!
然後邵勁把這張寫到了頭的素箋一翻露出後面的那一張來,繼續拼著自己的拼音:
總之上山也挺好的,正好可以開動腦筋想玩什麼玩什麼!
今天我雖然剛見了謝惠梅,但我估計再沒有兩天我也得見見太子。
太子那邊的話,我覺得你給的建議很有效,我打算再按照你說的賣給太子一些把柄,我猜太子對我所說的那種大逆不道的事情應該不會真正介意……
“喂,喂?”寧舞鶴叫道,“我就在你身旁你也能發呆?”
邵勁:“……你又不是美人,看你還不如我自己發發呆。”
寧舞鶴氣笑了:“你今天是不是想打架!聽沒聽見我剛才問什麼啊?”他看著邵勁的表情就知道對方沒聽見了,只好再指指邵勁手中的東西重複道,“你畫什麼鬼畫符呢。”
邵勁斜眼:“你看不懂的東西就是鬼畫符哦?”
寧舞鶴哼笑:“說得好像你的小美人看得懂一樣。”
他這只是純粹的嘴炮,不想話音才落,邵勁就呆呆地看著他。
寧舞鶴:“……怎麼了?”
邵勁這心酸的:“事實簡直慘淡得叫人無法面對……”特麼的他這是寫情書啊,全世界只有他一個人看得懂有什麼值得驕傲的,要是連妹子都看不懂的話,這玩意究竟價!值!何!在!
兩人互相抬槓也抬累了,邵勁一點不客氣當著寧舞鶴的面再揚起被子睡下去,在用被子遮住臉的時候還記得叮囑一聲:“你最近就住這裡吧,幫我看看太子什麼時候傳來訊息,我先養精蓄銳一陣。”
寧舞鶴說累了,沒脾氣答應一聲,正要出去,又突然狐疑說:“你不會半道溜出去吧?”
饒是以邵勁之天馬行空的思維,都被寧舞鶴問得愣住了:“我溜出去幹嘛……”
“找人啊。”寧舞鶴說。他沒有挑明,但具體說得是誰,簡直顯而易見了。
邵勁簡直笑起來了:“我溜出去幹嘛啊!這麼點小事你怎麼會覺得善善搞不定呢?”
寧舞鶴都被這稱呼激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抖了抖,將那點惡寒抖去,就聽邵勁輕快的聲音又響起來:“都認識多久了,我們又不是不知道她,你也應該對她有信心才對!”
……要了命了,這傢伙的腦袋不是被昨天的事情給刺激壞了吧?
寧舞鶴實在不能坦坦蕩蕩的和邵勁談論另一個閨閣少女的本事,他正要反駁,不期就看見眉毛揚起,嘴角裂開,笑得燦爛極了。
他要說的話也不由歇了下去。
而至於此時的邵勁。
妹子很給力,邵勁很得意。
他只想著這種事情妹子自己能夠搞定,他不需要再去添亂,倒是那些該由他才完成的,比如在這一兩年之間,如果他還不能取得太子與皇帝的信任,不能斬獲權利,不能寒窗苦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