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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面孔猛地僵了一下,過了幾息之後,才再露出如同尋常般的舒緩笑容來。

有點爽。邵勁心想,又忍不住在心裡吐槽邵文忠:老兄,這玩意你妻子早玩到不愛玩了,也不知道你是真的不懂這回事呢,還是懶得多想其他不痛不癢的懲罰,乾脆就隨手拿來隨手用上了。

此後的事情便再沒有什麼值得詳說的了。

邵方的處罰比邵勁的更輕一些,不過是挑燈寫抄五篇課文而已。畢竟這次先動手的是邵勁,名義上來說他還是弟弟,反正於情於理邵方的處罰都不可能比他更重。

只是邵勁一點都沒有因此產生什麼平衡的感覺。

他只是咔嚓咔嚓的咬著自己收在口袋裡還沒來得及放下的冰糖,躺在床上湧被子蒙著腦袋打算一覺睡到天明。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天終於活動開了身子,晚上反而有些不好睡,翻來覆去到了後半夜,都能聽見外頭人睡著了的悠長的呼吸聲,邵勁的還清醒極了。

泠泠的月色在窗前灑出一片水似的光芒。

邵勁翻了半宿的身子,終於忍不住一下子坐了起來。

他覺得自己開始有點捨不得國公府了,不管是平日裡看他讀書的徐佩東還是沒見過兩三次面的何氏,不管是非常貼心的徐善然還是那些會和他一起爬樹的同學——

在懷恩伯府裡生活的十年裡,他對這裡沒有任何一點歸屬感,不管什麼時候走,對他而言都無所謂,這個家,這個家裡的人,甚至再說大一點,這個世界變成什麼樣,他都不會有什麼感覺。

他一直都像是一個局外人。

可是出去之後短短几個月的時間裡,就彷彿這個突然伸出無數的觸鬚,一點一點全搭到了他的身上。

他以前無所謂的事情,現在卻無端端在意起來了。

比如他知道這個社會的大風俗就是子女要孝順。

而徐善然、何鳴何默、甚至作為徐佩東義子的任成林,都是正頭妻子所出的吧?

那要是他今天做的事情傳出去,他們會不會有什麼想法?

邵勁想了半天。

然後他抬手拍拍自己的腦袋,無奈低語一句:“哎,我覺得我一點都不適合思考這種特別細緻的感情問題啊!”

而且這些事情現在想著反正沒有答案,等以後真碰上了也就知道了,煩個什麼勁兒。

不過雖然不煩了,但之前想了這麼久,精神已經越發亢奮起來了。邵勁一直腰背從床上跳下來,輕手輕腳的透過門縫往外頭窺了一眼:因為他現在早能自由出入了,所以那些守在外頭的武人也不再那麼精心,現在也是,到了這後半夜的功夫,三人中足有兩個睡得死沉。

這就好辦了。

邵勁先回床鋪前將被子隆起來做出有睡人的模樣,跟著跑到側邊的窗戶,推出一條縫來就飛快地閃身跳出去,跟著他反身一關窗戶,又扯著一條自己早就藏好了的長藤幾下攀上牆頭再飛快朝下一跳,已經翻出了自己的院子!

漆黑的夜色下,整個懷恩伯府都似乎陷入了沉睡般的寂靜。

邵勁在這片花叢中貓了一會,見周圍半天看不見一個活著的人出來,便往外走出幾步,左右看看連一草一木都讓人有點厭煩的懷恩伯府,想了一會,索性往自己出生的那個院子跑去。

這院子是在整個懷恩伯府的角落,具體叫什麼名字邵勁早就忘記掉了——也或許它其實並沒有一個名字。

至少當邵勁一路順著隱蔽處小跑,來到這個院子的時候,他只看見兩扇關得緊緊的大門和一隻早就落了灰鏽跡斑斑的大鎖。

這對一個嬌嬌弱弱的姑娘家來說當然無計可施,但邵勁又不是小姑娘。

他左右一看,甚至不需要再找個長藤什麼的,只向後退出數步,跟著前衝,跳起,雙腳照著牆壁用力一蹬,整個人已經飛起來扒住矮牆的牆頭了,接著他顧忌還有那守夜的會聽見響動出來看個究竟,也沒多看院中的情況,便自牆頭翻過去,朝那院中直跳下去。

搖曳似的魅影在眼前倏忽晃過,一剎過後,邵勁雙足落地,只感覺到那些飄飄忽忽的東西化作實質,纏上了自己的整個下半身!

他呆了一呆,跟著還真的平生不走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連眼神都還沒掃過,就直接伸手往下一揪再放到眼前一看。

“……這是野草吧?都長到我腰部了是幾個意思?”邵勁汗道。

不過弄明白了這些飄搖的魅影到底是什麼東西,他也不再多餘地關注它們,只在這高得都快有一米多的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