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底迸過零星的火光,隨即彷彿是想起了什麼,沒有握刀的那隻手伸進了衣襟,邊尋找著什麼邊低聲喃喃道,“說到桂,差點忘了,有件東西要交給你們呢。”
“桂先生?!”站在伊麗莎白身邊的志村新八猛地前跨了一大步,不可置信地驚聲道,“你把桂先生怎麼樣了……?!!”
岡田似蔵勾起嘴角輕哂,伸到衣中的手攫住了收在夾層裡的物件,“真是對不起了——我也是拿到新刀一時興奮,一不小心就把他……”
“喂,這麼晚了你們在那裡做什麼,滿臉都寫著可疑啊。”
一把沉穩偏嘶的聲音自橋面上響起,突兀地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
“……嘖,看樣子來了麻煩的人。沒辦法了,我們之間的勝負就下次再說吧,白夜叉和……你現在叫什麼名字?”
視線在玖木綾身上勾留半秒,岡田似蔵摸了摸鼻子調轉目光,將手中的東西往外一丟,“算了,這不重要。至於我把桂怎麼樣了,看到這個以後你們就會明白的吧。”
一截柔順整潔的髮髻被拋到地上,對方的身形一轉,迅速隱沒進無邊黑夜之中。
伊麗莎白三步並作兩步飛快地奔向前拾起那一截切口極其毛糙的髮髻,捧在手裡怔怔地望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頓時湧現淚花。
它搖搖晃晃地舉起木牌:【這是……桂先生的……】
隨後上氣不接下氣地跟著跑來的志村新八面色大變,心中升騰起不祥的預兆,卻又立刻被他自己全盤否定:“不、不可能,這麼說來,難道桂先生他……”
“你在傻什麼啊新八。假髮他,是不會輸給這種殺人犯的。”
一把從迷之宇宙生物的手心將割斷的髮髻扯過來,坂田銀時看著軟趴趴自然垂下的一束,不由得輕微抽了抽眉毛,“話說假髮的頭髮怎麼像女人一樣又軟又滑,他平常都用什麼洗頭髮,飄柔嗎?!”
“你搞錯重點了吧,爸爸。”
蠻橫而強硬的壓迫感隨著岡田似蔵的離去而消失殆盡,玖木綾鬆了一口氣全身疲弛下來,滿懷無法消化的訊息靠上澀黯巷角,這時便感到一直壓抑著的疼痛從早已無法動彈的肩頭砭入骨縫地傳來。
真是的,明明才摘掉繃帶沒多久……
“你應該也注意到了吧,花子。那個岡田似蔵的力量,不像是人類的力量。”
就著月光瞥一眼她久久不曾凝固的傷口,翻開的皮肉邊緣隱約泛起了青紫顏色,坂田銀時摸出一方手帕遞過去,猶如自語般壓低了音道,“……看來這次真的是接到了一個不得了的委託啊。”
接過潔白的手帕蓋在傷口上,隔開細細灌入的晚風,玖木綾贊同地點了點頭質疑道,“居然拜託你半夜三更到這種地方來打野。戰,那個委託人真的靠譜嗎。”
“就算為人再怎麼不靠譜,人家好歹會造刀,你又會造什麼啊花子。”
“……”玖木綾想了想,從善如流地挺起胸,正色道,“我會造人。”
“……這還真是令人讚歎的外掛特殊技,就像阿銀我不會開飛機但會打飛機一樣了不起嘛。”
“不,跟你說的那種猥瑣的運動完全沒有可比性。”
……
之前在橋頭遠遠地喊來的人影疾步邁了過來,閃爍著青光的狹長雙眼看見幾人,不悅地掀了掀眉,“搞什麼,怎麼是你們。”
坂田銀時從頭到腳上下將他盯了個遍,懶洋洋地半眯起眼睛,“鬼之副長摸黑出來逛窯子嗎,會不會太寫實了點,小心我去紀檢監察機關投訴你喲。”
“來巡街,順便找人。喂,你們有沒有看見……”
話說到一半,餘光不經意瞟見蜷在邊角一臉無害又無辜的玖木綾,與此同時有一絲血腥氣飄進鼻翼,土方十四郎立刻皺緊了眉心,“突然從屯所跑出來到最後卻跟這群傢伙混在一起嗎你,小心三觀都被毀滅重塑——該回去了。”
圓月勾起對方頎長的影子,她仰起臉認真地看過去,“剛才我看到了試刀殺人案的嫌疑犯,不去逮捕他嗎,副長?”
“……說到底你的目的根本不在於什麼試刀殺人犯吧。”
蛋黃醬打火機噴出的火苗撕破了濃重的夜幕,土方十四郎將新點起的煙夾在指間,低頭俯看著她,語聲滯了一滯才繼續道,“……是桂吧,你要找的傢伙。”
“不管是那個桂還是別的什麼人,反正都跟試刀殺人犯脫不了干係。既然都是殊途同歸,不如一口氣調查到底。”
玖木綾沉默了一瞬,繼而一如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