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給你講……講奏章!”
“奏章也是故事嗎?”朱悟顯然沒有聽過這種題材“新穎”的故事形式。
朱悟還沒來得及耷了下去的嘴角立刻揚起了“皇爺爺真好!”馬上又是“吧唧”一口!
有了孫子的“親情鼓勵”,皇帝陛下苦笑一聲,自己說什麼也得“趕鴨子上架”了!
“這個奏章上說西南賑災之事!”
皇帝剛開言,朱悟就抗議了。“賑災是什麼啊?”
是啊!一個五歲的孩子實在理解不了這麼深奧的話題,於是皇帝開始“絞盡腦汁”開始將嚴肅而古板的奏章,變為通俗易懂的“故事”,這個難度係數那是相當的高啊!不過即使如此為難,皇帝也不能在朱悟如此“崇拜”的眼神裡,丟了當“皇爺爺”的尊嚴!
皇帝細細的將每份奏摺道來,而朱悟也當好了一個忠實的小聽眾,時不時的還湊上一句童言稚語。
“河道是年年修,年年氾濫……”皇帝看著奏章,終於忍不住嘆了口氣。
“為什麼呢?皇爺爺不是給了他們銀子修河了嗎?”朱悟見皇帝皺起了眉頭,不解的問道!
“那些銀子都給那些”壞人“揣到自己的荷包裡去了!”皇帝無奈的摸了摸額頭。
“那皇爺爺就打這些人的屁股!砍他們的頭,讓他們不敢”偷“皇爺爺的銀子!”朱悟義憤填膺的握緊了小手,皇爺爺今天講的這些故事,可比小貓釣魚“刺激”的多!
“砍了一個壞人的頭,換了一個人,銀子一到他手裡,又變成壞人,壞人是殺不完的!”皇帝的眉頭蹙的更深了,與其說是他在給孫子講“故事”,好不如說是一種自我發洩,平日裡,這些言語,這些軟弱的一面是不能展現在任何人眼裡的,而面對朱悟這麼一個五歲的孩子,自己則可以暢所欲言,人人都想當皇帝,卻不知皇帝這個差事也不容易啊!
“嗯!”朱悟低著頭不言不語了,看似陷入了思考,如此“一本正經”的模樣,讓皇帝訝然一笑,他可不曾指望,一個屁大點兒的孩子能想出什麼來?拍了拍朱悟的小腦袋道:“別想了!這是大人的事兒,跟著李公公下去休息吧!”
“我有辦法了!”朱悟卻猛然站了起來,雙手一攤道:“皇爺爺你就讓他們比賽吧!”
“比賽?”皇帝一愣,卻好似有所悟!
“是啊!平日裡,母妃讓我幹什麼事兒的時候,我總喜歡偷懶做不好,就是母妃打我手板,我還是會偷懶。因為母妃只有我這個兒子,她就算打了我,她還是會愛我,親我的!”
朱悟抬起頭看了看高高在上的皇帝,又不好意思的小聲嘀咕道:“可是若是到了皇爺爺這裡,我就不敢偷懶了,因為皇爺爺有很多的孫子,我要是做的不好,皇爺爺就不喜歡我了,就喜歡別人了!”
皇帝緊蹙的眉頭突然一鬆,然後捻鬚微微一笑,朱悟的話語雖然稚嫩,卻給了他很大的啟示:“以往總是貪墨一任殺一任,可河道總督這個職務”肥水“不少,結果新上任的又繼續貪墨,銀子用的不少,河道卻是依然如故的泛濫!”
“可……若是自己根本就不任命治河總督,而是將難題拋給河道上的一干官員,誰做的好,就提拔誰來擔任這個”肥水“總督!那些人為了爭奪這個”總督“,必然會全心全力的來治理河道。可只要河道一修好,一來河水不氾濫,稅銀自然上漲,二來,災民不用救濟,國庫可充實,三來,”維護“河道的費用,則比”維修“河道的費用可酌情減少,官員貪墨行徑也得到了控制!秒!秒!著實是秒啊!”
“皇爺爺的乖孫子,你可真是一個小福星啊!幫皇爺爺解決了一個大難題!”皇帝解決了多年的大難題,當即喜形於色,當即抱起地上的小朱悟,在他粉雕玉砌的小臉蛋上,情不自禁的“吧唧”了一口!
“皇爺爺,有口水!”誰知小兔崽子一點兒也不領情,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往臉上蹭了蹭,撅起小嘴兒,不滿的抱怨道。
“臭小子,欠揍!”皇帝雖然斥責,但心情大好的他怎忍心“打”小福星的屁股蛋兒呢!輕輕的將朱悟往地上一放,牽著朱悟的小胖手,樂滋滋道:“走!跟皇爺爺睡覺去。”
“是睡龍榻嗎?”朱悟抬起頭,仰望著皇帝陛下,很天真的問道:“那床上是不是有真的龍在那裡呢?它會不會咬我?”
“哈哈哈哈!”皇帝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
在門口伺候的李安,聽聞大殿內皇帝舒心的笑聲,面色微微有異,他伺候皇帝本人多年,卻不記得多長的日子,沒有聽到過皇帝如此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