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戴著牙套的清純處男,我跟朋友們經常聽著一些流行音樂就笑翻了天。
男歌手在臺上甩甩頭用力吼唱著:“女人!你到底要的是什麼?”一會兒又跪在臺上唱著:“……你總是說你要的是這個……你要的是那個……但你總是不說你到底要的是什麼……”歌手們繼續尖叫著,大家跟著歌手吟唱著歌詞。
我們看著演唱會大笑,卻不懂臺上臺下的人為何如此歇斯底里。我們心想:“性”不就是一件簡簡單單的事嗎?有這麼難懂嗎?
可是當C小姐兩腿一張,用她的手指……
天……啊……我心想……他是不是準備跟全世界的人宣佈我兩腿間的事?這就彷彿是別人拿著鏡子放在我的雙腿間。我開始吞嚥困難……
我開始能夠體會那個男歌手唱的歌了……這件事就像是看著一張沒有五官的臉一樣,是我經歷過最棒的一件事。我眼前的景象就彷彿是我所看過的色情雜誌重現一般,難以分辨虛幻真實……面對眼前的神秘地帶令人驚悚不已。
我輕輕地對她說:“你要我怎麼做?”此時,她的頭離得我好遠……“告訴我,你要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她必須要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才能告訴我。我必須要探索她奇特、神秘的心靈世界。才能一窺究竟。
雖然曾有別的男人造訪過她的神秘地帶,但是身為男人的我,能夠讓她身處天堂夢境,能夠讓她像只滿足的小描似的喵喵叫,我終於有徵服別人的快感……
我不肖地重複他所描述的“神秘地帶”、“征服的快感”, 天啊!把我殺了吧!
我們一起合作……她用她的手、她的話、用呻吟聲……給我提示……我也努力地摸索,但是終究舌頭不比手指頭。我的鬍鬚讓她幾乎瘋狂,完全出乎她的預料。
我懷疑我們其實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男人們都瞭解自己嗎?我問我的朋友們,一開始他們都會大笑三聲,並且信誓旦旦地說他們總是讓另外一半high翻了天,直到他們幾杯啤酒下肚後,我才會聽見一個千篇一律的答案:“我們其實都搞不清楚,沒有一個人搞得懂女人。”
“她說她達到高潮……”艾力克小聲地說著,“可是天曉得……”
喬治說:“真是很難說,我們怎麼可能會知道?”
我們怎麼可能會知道?我們是男人,需要仰賴可靠的證據,我們需要強“硬”的證據,我們需要幾何圖形、說明書……我們需要解開秘密!
每當我把眼睛閉起來,她總是會浮現在我的腦海裡。她躺在那裡……像只小貓蜷曲著,又如粉紅色的貝殼,品嚐起來有如深海蘊含豐富的生物,許多事物是我未曾看過的,更不用說我會懂。
我希望我能明白這一切,我真的希望我明白……
“好個看海的男人!”我一邊說一邊站起身來。
他文章裡寫道,當他閉起雙眼,我就浮現在他的腦海。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他是什麼時候寫的?如果他還想念著我,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或許……我心想……或許還有希望。我待會兒打電話給他,或許我們還有希望……
我搭電梯上到二十樓的接待室,在門口看見許多穿著黑色長褲、黑色外衣、黑色鞋子的公關人員坐在椅子上抽菸。
“我是《費城觀察報》的坎妮·夏普立歐。”我跟其中一個坐在麥茜·萊德海報下的接待小姐說。
她不耐煩地翻著名冊,然後說:“我找不到你的大名。”
“那麼,羅伯特在嗎?”
就在這個時候,羅伯特衝了進來。
“坎妮,”他說:“你怎麼會在這兒?”
“是你叫我……〃我試著對他微笑,“來訪問麥茜·萊德的啊!”
“天啊!沒有人告訴你嗎?”
“告訴我什麼?”
“麥茜……嗯……她最後決定只接受《時代雜誌》跟《今日美國》的訪問。”
“沒有人告訴我,”我聳聳肩,“我的總編輯貝琪正在等我的報道!”
“坎妮,真的很抱歉!”
別說抱歉,你這個白痴!我心想,快點想辦法!
“我也沒辦法……”
我用最迷人的微笑對著他,希望能夠展現出我們身為大報的氣度。“羅伯特,我們報社已經留下了報道的版面。沒有人打電話跟我說……而且我大老遠跑來,只要訪問個十五分鐘就可以了,我們會很感謝你的。”
這個時候,羅伯特不但拼命搓揉著手,還緊咬住下唇、踱著步……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