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去將思芹領了過來。
唐思芹只當那天百芳園裡的事情已是算揭了過去,還以為沒什麼緊要的大事,但一走進屋子頓時便被裡邊凝滯的氣氛嚇到了。
父親唐天霖虎著一張臉看著她,眼神頗是厲害,母親李氏坐在一邊直抹著眼淚,一雙眼睛又紅又腫,至於大姐唐思芙戰戰兢兢,站在李氏身邊連頭也不敢抬了!
“父親,母親……”唐思芹走過思芸身邊,心裡咯噔一下,大概猜到了什麼事兒,到底年紀還小,這時候怕得不敢再走過去,兩條腿兒都犯起了哆嗦。
“芹兒,你過來。”唐天霖聲音不響,可語聲之中自有威嚴。
“哦。”思芹低低應了一聲,硬著頭皮走到了唐天霖跟前。嘴唇咬得緊緊的,幾欲要咬出了血來,頭低著,不敢抬起來面對父親嚴厲的目光。
“芹兒,那日百芳園的事情你自己說與我聽!”
果然如此,唐思芹頗帶怨憤地斜睨了思芸一眼,心中暗恨不已。
唐思芸在一旁頭也要炸了,看起來這一回她定是以為是自己告的惡狀了!
唐思芹心裡邊千百個念頭咕嚕嚕轉過,看今天這個情勢是沒法狡辯了,母親哭成那個樣子顯也是捱了父親的訓了,這時候嘴硬定是沒用的,只有服軟這一條路可走。
思芹立刻“咚”的一聲跪在了地下,也哭了起來,抽抽悽悽,好不可憐的模樣:“父親,那日不過是我們姐妹間玩兒的時候碰碰擦擦鬧了些小別扭,本不是什麼大事,女兒也同芸妹妹陪過不是了,父親今兒來問,可是要再提一次嚴罰女兒嗎?”
唐天霖不理會她,指著思芹道:“你是侯府裡的千金,大家閨秀,竟然伸手打自家妹妹?唐思芹,你當你是那市井裡頭沒臉子的潑婦嗎?如今你年歲還小,若是再大一些,這般的德行傳了出去,你瞧瞧上京還有哪家敢給你下帖子求親!”
李氏心中一跳,知道這話是說到了根子上去了,連忙拉著唐天霖道:“老爺,芹兒雖有不對,可我罵也罵過了,她不是也賠了,這事兒到底是府裡邊出的,傳到外面那可不是損了老爺你的名聲?”
唐天霖沉著臉哼了一聲:“你現在倒是知道厲害了!也是你這幾年太過寵著她了,養出了這麼個刁蠻驕橫的脾氣來,下月府裡海棠花會,多少世家貴婦要來,若是讓她們見著唐家千金就是這般的教養,你還指望能定下什麼好親事來,沒得連累了府裡的其他女兒!”
李氏還敢說什麼呢,只得訕訕點了點頭,都認下這不是來了。她看唐天霖今兒這個架勢,想來若不在他跟前好好罰一罰芹姐兒是不行的,雖心裡不願,但還是喚了王媽媽拿了一把紅木雕漆的粗尺過來,沉沉掂在手裡朝思芹道:“把手伸出來。”
這尺子又重又沉,若是打在手心裡,那定是疼也要疼死了。思芹害怕了,想哭又不敢哭,憋著嗓子,屏著眼淚直搖著頭不肯伸手。
唐思芙做不得聲,在旁乾著急,除了陪著一塊兒抹淚,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看向思芸。
唐思芸沒想到這事兒會演變成這樣,瞧瞧那把木尺子當真有些嚇人,這芹姐兒手心柔柔嫩嫩,幾尺子下去,肯定是要給打爛的。思芸走上前去,在唐天霖面前跪了下來,拉著父親的袖子道:“父親,四姐姐知道錯了,況且她也賠過不是了。昨兒的事情是芸兒有錯在先,也不能全怪了四姐姐!”
李氏這時候心裡亮堂得很,這打是非打不可,不過不是打給思芸看,而是打給梨香院那幾個嚼著舌根、瞧著熱鬧的看,只有打了才好堵住她們的嘴,免得她們將來好有話說自己管教不嚴,這話頭她可拿捏不起!
想明白了,李氏忍著心疼,一咬牙拉過思芸的手,幾板子就往上打去!這尺子的勁道可不是一般,小小的思芹哪裡吃得住這般的疼,一尺子下去便再沒什麼體面可講,呼天喊地大哭了起來,直討著饒。
李氏聽女兒這般哭法,心裡頭也同針刺一般,可手裡卻是一停未停,直打了整整二十下戒尺才算停下手來。
再看,思芹的右手心紅腫起一大塊來,綻出血肉,當真是下了狠勁的。
唐天霖見話也說得差不多,該管教的也管教了,想來思芹也當是記住了這犯下的錯事,遂站起身來掖了掖長衫,瞅了思芹一眼,嘆聲道:“做錯事就該罰,罰得越重,記得越清。這段日子你就好好呆在自己屋子裡反省反省,想想往後如何做才是!”
唐思芹哪裡還敢反駁半句,軟著身子低低應了一聲,待到唐天霖踏出了屋門,一雙眼狠狠剮向思芸。
“芹兒!”唐思芙忙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