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星輝灑在思芸的身上,夜色之下,她是美麗的,恣意的,是快樂而自由的。
一瞬間,餘朝武彷彿有些晃了神,思芸這樣的女子怎麼會屬於侯府這樣的地方呢?那樣的條條規矩,那樣的重重禁錮又怎麼會教出這樣的姑娘呢?
她的天性中有著一絲的灑脫不羈,令人即使只是遠遠看著,也會怦然心動。
騎了一陣馬,乘著夜色兩人坐在樹下將剛才那一瓶子酒開啟,喝了起來。
望著天上的點點星輝,她的思緒彷彿回到了前一世的時候,那個時候她是自由自在的,家裡邊條件不差,每年一到暑假就會到處去旅遊。世界各地想到哪裡帶上一個行囊,買上機票就可以走了。
在這裡已經生活了十多年了,她自己心裡清楚,已經沒有什麼希望可以回去了,可是這樣難得的自在卻是彌足珍貴,讓她不由心中生出許多感慨來。
“可惜上京侯府裡邊沒有這樣的草場。”
思芸看了看餘朝武問:“啊?”
他笑了笑:“我是說若是侯府也有這樣的地方,我倒是想送匹馬給妹妹的。”
“武哥哥有心了,只是回了上京,只怕就又要過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生活了,偶爾能同三姐姐、書玉妹妹玩上一陣已經算很好了。”
對著星空,兩人又飲了幾口,思芸朝餘朝武問道:“武哥哥,你有想過平生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麼嗎?”
“最想做的事情?”餘朝武想了想,道,“我喜歡養馬,所以從小就呆在二叔名下的這個馬場。這些年來,看著這裡養出了一匹匹的戰馬送到上京,送到邊疆,我就常想,若有朝一日我也能上陣殺敵該有多好!”
思芸愣了一愣,她不過隨口一問,卻沒想到原來這個餘家表哥從小錦衣玉食,卻還有這這樣的抱負和理想。
餘朝武繼續說道:“我雖住在雲州富庶之地,不過也常聽父親說起南夏、北疆蠻子滋擾天朝邊境的事情,我既是天朝男兒,長大後自然應該是要上陣殺敵,為國出力的。只是……只是每次我同母親說起,她總是不允。”
“那是自然的,姨媽攏共你這麼一個寶貝兒子,自然是不捨得的。”
“雖母親捨不得,不過等到三年一期的武舉應試我是一定要去參加的,等以後若有機會我一定要披掛上陣,殺退那些侵擾我天朝土地的蠻子!”餘朝武說得十分慨然,彷彿這就是他的願景,他的追求。
又飲一口酒,朝思芸道:“芸妹妹,那你呢?你平生最想做的事又是什麼?”
“你猜?”思芸倚在背後的大樹上,嘴角是淺淺的微笑。
“唔……我猜芸妹妹最想做的事一定不會是嫁人生子吧。”
微醺的夜風暖暖拂過思芸尚帶著些許酒意的面頰,一時間彷彿有些出了神。
“最想做的事……”思芸喃喃說到,“我最想回家……回到那個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無憂無慮、無拘無束的地方……”
二十多年?餘朝武有些茫然,愣愣看著思芸。
“我很想家,想爸爸媽媽,還有我養的那隻小貓阿萌,為什麼我會到這裡來,為什麼我會變成現在的我?太多的事情我想不明白,也不知該怎麼想明白……”思芸朦朧著雙眼,漸漸有些模糊了意識,她喝了大半瓶的酒,後勁上來,其實已是醉了。
“我本來就不屬於這裡,我只想回到從前,回到我的家裡。可是,沒有人能幫我……沒人能幫我……”
餘朝武扶起思芸問:“芸妹妹,你說你想回家,是回侯府嗎?”
“不,不是那裡,是我自己的家,是二十一世紀的家……”
餘朝武越聽越糊塗了,完全聽不明白究竟思芸在說些什麼:“那……那怎麼才能幫你呢?”
“沒人幫得了我,沒人……我頭好沉,武哥哥……我想回家……”
思芸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從馬場回的家,反正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自己的房裡,唐思芹坐在她的床邊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瞧。
“哎喲,頭還是好沉。”思芸扶著額頭起了身,“我怎麼在這兒啊?”
“還說呢,你在馬場喝醉了,是武哥哥送你回來的。”
“我……我好像才喝了半瓶啊……”思芸敲敲額頭,一定是她到了草場,起了思鄉之情,不知不覺就喝多了。
“好了好了,反正醉也醉了。”
“那母親……”
思芹嘻嘻一笑道:“母親沒說什麼,反正她不是同你說了麼,要你多同餘家表哥處處,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