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有時候陸千尋路過花房的時候,便瞧見思芸在那邊埋頭擺弄著她珍愛的花草,她的臉上是平靜安寧而又幸福的笑容,令人看了心裡也彷彿都被她感染了一般,情不自禁便走上前去環住了思芸的腰肢。
“芸兒,這幾日你成天都呆在這裡,陪著這些花花草草的時候可比陪著我都要長了。”
思芸的手上還沾著些花泥,抿唇笑了笑道:“莫非郡王你是要吃這些花的醋?”
環著愛妻腰肢的雙臂更緊了一些,陸千尋低頭在她脖頸輕輕一吻:“我喜歡看你種花的樣子,因此才會命人建了這座花房。你自己也許都沒看到過,芸兒,你對著這些花草的樣子讓我的心也跟著一起安靜了下來。有時候我也會想,要是你我能遠離這凡塵俗世,能到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也不過是簡簡單單,種種花、談談風月,沒有爾虞我詐,沒有提心吊膽,你說該有多好。”
這樣的日子她自然也是憧憬過的,從侯府到沈家再到現在的郡王府,這些年她經歷了太多的愛恨情仇,在這裡到處都是人,有人的地方便有是非。她親眼看著那一場場生離死別,反目成仇,她的心早已厭倦了這裡。
可是,真的能走嗎?
陸千尋所憧憬的那樣的生活也不過是說說罷了,他根本做不到那樣的豁達。因為他是寧懿郡王,他是陸家的頂樑柱,就算他想離開,也有太多的人,太多的事束縛著他,令他根本無法脫身。
也許,這不過就是一個美好的夢想罷了。
思芸靜靜地笑了笑,柔和的笑容中滿溢的是兩人之間的柔情蜜意。
“等到以後,真的有機會可以離開這裡,那我們就找一個幽靜的地方,一起過這樣的生活,你說好不好?”
陸千尋的心中如被陣陣暖流緩緩流過,他抱著思芸,會有的,一定會有這樣的一天的!
***
此時的沈家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之前林氏在雲嘉郡主的壽宴上面討了一個極大的沒趣,心裡頭不痛快的很。
而唐家那邊卻似乎並沒有就此罷手,唐天霖痛恨沈家將自己的女兒活活折磨而死,早在心裡發誓要將沈家整個兒整垮。
果然沒過多久,唐天霖揪住了當時任大理司直的沈書瑾的一些小差錯,說他猶在記恨當初沈家險些被滅門一事,一直懷恨在心,對皇上心存不敬。
雖然不過是些莫須有的罪名,但是承賢素來多疑,加之沈書瑾在朝中也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小官罷了,既是唐天霖有意要抓他的錯處,皇帝也不過是順水推舟賣忠靜候一個人情罷了。
於是乎,沈書瑾就因為此事而被下了獄,憑白遭受了一場牢獄之災。
林氏幾次想去唐家求忠靜候放過書瑾,可唐天霖當初早就放出話來,凡沈家人前來一律不見,將林氏拒之門外,根本不去理會她的哭天嚎地。
而在邊關前線也傳來戰報,天朝君在狼山一役中,一支先遣不對不幸中了南夏敵軍的埋伏,結果全軍覆滅,這支部隊當中,有一人便是左前鋒沈書琪。
訊息傳回上京,沈家雪上加霜,猶如遭受了五雷轟頂一般。林氏一時間受不了這接二連三的打擊,整個人都懵住了,還由李墨菡也呆愣在了那兒,根本無法接受書琪戰亡的事實,直到宮裡的人將沈書琪的遺體帶了回來,她們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思芸起初並不知道這件事,只是這一天要去花房的時候,路過沈書玉的園子,本想進去找她說一會子話的,可是卻沒想到走進去看到沈書玉滿面哀慼之色,正和冬雪抱在一起哭著。
“玉妹妹,出什麼事兒了?”思芸走過去問道。
書玉見是思芸過來,哭得愈加厲害了,抱著思芸道:“芸姐姐……芸姐姐……,三哥哥他,他在南夏戰死了!”
什麼?!沈書琪戰死了?!!
思芸突然之間只覺得大腦中一片空白,有些難以接受這個訊息。她和沈書琪雖如今已是各無瓜葛,可是他曾是她的丈夫,曾是一個和她這麼親近的人。如今,卻只是這麼一句話,告訴她,沈書琪已經死了!
“怎麼會?”思芸的嗓音有些發顫,“已經……送回來了?”
書玉含淚點了點頭:“母親受不住這個打擊,聽那邊府裡的人說這幾日暈了幾回,再加上大哥哥還在牢中,如今家裡除了二哥哥之外連個能倚靠的人都沒有了。”
思芸咬了咬唇,想要安慰書玉幾句。可是發生這樣的事情,又豈是幾句安慰就能過去的?她回想起從前小時候同書玉、書琪一起在靜習齋讀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