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須微笑道:“他人少見多怪,與我又有何干?”
大庭廣眾之下。放縱馬車直衝人群,被警告之後還用“少見多怪”來侮辱人。這人之輕慢無恥,簡直令人憤慨。
他周圍的泰倉人一個個握緊了雙拳,卻是敢怒不敢言。
這人袍子上的花紋已經說明了,他是一個伏流門生。一輛馬車能越牆而過,要麼這馬是異獸,要麼這車是一件寶器,無論哪樣,都顯出這人非同一般的身份。
泰倉之戰太激烈,強者弱者不分彼此,共同攜手,他們險些忘記了,這個世界的強弱之間,原本就是不平等的!
鶴袍人目不斜視,微笑著看著華蘇道:“華大人,先前是戰爭時期,情況緊急,您以御魔軍千夫長的身份臨時接管了軍務。現在魔穴已經封禁,戰爭已經結束,這枚金印,應該還我了吧?”
華蘇抬了抬下巴,毫不客氣地問:“你是誰?”
鶴袍人整了整衣衫,微笑道:“在下王鶴友,伏流十二門生之一,現來接替禺水州州鎮之位。”
華蘇臉色微陰,問道:“誰同意你你當州鎮了?”
鶴袍人向著東北方向拱了拱手道:“自然是朱陽王陛下。”
華蘇眼睛微微一眯,微帶殺氣,王鶴友渾然若無所覺,微笑道:“如果華大人想要繼續保留金印,我也可以現在離開,請陛下重下御旨。”
華蘇伸手從懷裡摸出金印,低頭看了一眼,道:“口說無憑,拿御旨來。”
王鶴友果然掏出一個卷軸,剛剛拿到手上,它就凌空飛去,落入華蘇掌中。
卷軸被蠟封得嚴嚴實實,華蘇毫不在意地撕開,只看了一眼就揚起了眉毛:“私印?”
王鶴友微笑道:“事情緊急,陛下來不及召集閣老議事,正式的御璽隨後會到。”
華蘇搖了搖頭,伸手把卷軸扔了回去。他面無表情地說:“私印只管私事,公務人員交接安排這種大事,我只認御璽!等正式的御旨到了,我再把金印還你!”
他上下打量了王鶴友一眼,又道,“不過你既然已經來了,有些事我正好要問問你。”
他冷冷一笑道:“東西呢?”
王鶴友微愣,問道:“什麼東西?”
華蘇向下一揮手,冷冷地道:“泰倉城大戰甫畢,百廢待興。撫卹善後的物資呢?你帶來了嗎?”
……
……
片刻前,中秋夜宴早已開始,姜風卻仍然獨自留在會客廳裡,對著重傷昏迷的傷員冥思苦想。
這裡除了他和傷員,再沒有別人。更遠一點的地方有衛兵守著,如同一條代表著死亡的防線。
屋子裡非常黑暗,還好時值中秋,月光明亮。它給屋子裡的一切蒙上了一層薄薄的輕紗,如流水般從他們之間流過,好像這些人不是昏迷,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