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司徒見他似乎並不因此覺得冷,便又朝他開口,“君禾,好冷。”木君禾走道她身邊挨著她坐下,她一雙小手纏上了他的手臂,頭也靠在了他手臂上,半個身子躲在他的身後,挨著他的背。
他一手拿著樹枝,又比劃著寫下,“這些年可好?”
司徒想了許久,才回答,“我不知道。怎麼樣算好?怎麼樣算不好。”她靠著他,他安靜地聽著她講話,這讓她覺得很放鬆,有一種久違的熟悉感。或許,在她那丟失的記憶中。曾經,他們也這樣靠著說著話?
“君禾,跟你說話,還不用怕你會告密唉。”她忽然想到這一點,還一臉興奮地拍了拍他的肩,只見他迅速用樹枝比劃地寫道,“我不會說。”
其實,她司徒大人的威名在外,又有誰敢揹著她在背後告密,不怕她秋後算賬嗎?可她,總有這改不掉的小孩心性。或許,正是這長不大的身體所留給她的專屬特質吧。
“對了,竹屋裡的那些小木人,是你雕的嗎?”
他點了點頭,她又半抱著他的手臂搖晃起來,“都是我的模樣。從前的、現在的也有。”
他不好意思地別過臉,不再直視著她。她見他的臉頰泛紅,又伸手,戳了戳他的側臉,“君禾,你不好意思喲。”她見他害羞,又起了逗弄之心,放下他的手臂,走到了他的身後,攀上了他的後背,雙手抱住他的脖子。“這樣暖。”一雙冰涼的手貼上了他的兩頰。“暖手。”
木君禾見她如此怕冷,一雙小手又涼涼的,便在心底嘆了口氣,伸出手,抓住了她的一雙小手,將她整個人從後背上抱到了他的身前,一雙大手包裹著她的小手,還不住地往裡哈氣,搓著她的小手。
司徒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又想到之前種種,他們之間的感情一定很深吧?不然他也不會幾次三番就她,而她卻完全忘了,他是不是又失望又難過,所以,寧願不再見她?默默守著她?
“君禾。”
他抬頭看著他。
“你為何要救我?你怎麼知道我有事?”她見他沉默著不回應,便掙脫出手,拾起一根樹枝,交到他手中,“告訴我,我有知道。”
原來,在她和剪影相繼離開之後,他卻還一直呆在隱竹園裡,除了隱峰,他再無去過任何地方。小手堂主和阿里一直交代他,不能讓旁人知道他的存在。而他,在修煉了幾年之後,忽然遇見了瓶頸,止步不前,小手堂主知他天生異於常人,實力經人便讓他進鎮惡塔內修行。而他在鎮惡塔一試,他們發現他竟能避過禁制,自由出入塔內,且塔內的他,原本無法突破的階段也不再是他的阻礙,他順利步入了另一個階級。陽光得知他能自由出入塔內後,就想借著鎮惡塔之行確認她是否是當年的那個孩子,又深知他同她的關係,必定能識破,便讓他入塔。結果,他正好救到了她。事後,他怕被她發現,便引了三層的弟子將她帶走。
而之後的兩回,都是因剪影無法脫身離開門派,他得知她的訊息後,再趕去就她的。
她聽完之後,悶悶地開口,“我不喜歡陽光掌門,君禾。以後不許你聽他的話。這麼說來,之後的兩次都是剪影告訴你的?”她見他點頭後又繼續說,“他居然也同你一樣瞞著我。”
他匆匆寫下,“你別怪他,是我要他不要同你講的。”
“對了,有一事,我一直想不明白,為何,當年剪影是個女子之身?”
他寫下,“你沒記起此事?”
“我記得的事不多,只有一些生活在竹園的畫面,還是夢到的。”
他點頭表面知道了後,又接著寫,“當年帶出來的本就是一男二女,她被帶出來時是一位十二、三的姑娘。至於為何他要做男子裝扮,你親自問他吧。”
又是一個未解之謎,她眼下,急著恢復記憶,君禾似乎還有不少事,都未告訴她吧。她打了個哈欠,開始犯困。靠在他身上,不知不覺入睡了。
等到第二日她醒來時,君禾已不見了人影,而她身上蓋著的正是他的外衣。她起身坐起,正見君禾從山洞口走進來。而她,忽然忍不住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接著,鼻水竟流了下來,她趕緊仰起頭,“君禾。”叫喊著他的人,他見狀,放下剛摘得野果,遞出昨日那塊給她擦臉的衣角布給她,看著她擦完鼻水的臉,有些擔憂。
“我必是……昨夜受了……風……”她話還沒講完,又打了一個噴嚏,“風寒……”她說完,看著此時受了她噴嚏之災的君禾的臉,笑出了聲,“我給你……擦擦啊……”見她拿手中的破布,翻了個面,往他臉上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