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興的莫過於在這一世既得到愛人,也得到了知已,死也瞑目了。
雙兒提著食盒邁進了門,幫我擺好後,微笑著立在坑前。向來是小多子伺候我的,我邊吃邊抬頭淡淡地道:“怎麼不見小多子?”
雙兒笑容一僵,撲通跪在我床前,我大吃一驚,瞪大了眼睛。她哆哆嗦嗦地磕頭,哭喪著臉求饒道:“主子,饒命……”
我真正是在雲裡霧裡,並沒有言語不對之處啊?驚問道:“你快起來,好好的為何要饒命啊?我沒怎麼著你啊?不過問了你一句,這是為何啊?啊唷……”扯動了傷口,疼地我叫出了聲。
雙兒迅速立了起來,驚慌地探問道:“主子,你怎麼了,太醫說了不能亂動,不然會扯裂傷口的。”
看著梨花帶雨地她,還是滿腹疑問,我輕柔地道:“雙兒,你告訴我,為何你這般害怕?小多子怎麼了?”
雙兒一臉難色,吱吱唔唔。我臉色一沉,她才低著頭輕聲道:“您暈迷不醒,華兒姐姐、玲兒姐姐都喂不進藥,被……皇……上杖責二十,趕到浣衣局去了。皇上說您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就讓奴婢們陪葬,奴婢……害……怕……”
天,雍正這是急狂了吧?怎麼可以自己不快,就拿下人出氣,這不是給我抹黑嗎?他自然無人敢怨,豈不都成了我的罪孽。有一口沒一口地憤怒地吃著粥,朝雙兒道:“你別怕,我不會讓皇上為難你的。”
雙兒聞言笑逐顏開,施禮道謝。把碗遞給了她,讓她扶我躺下,思緒萬千,閉著眼睛胡思亂想。門外傳來十三詢問聲:“容月,你怎樣了?” 我忙答道:“挺好的,進來吧!”
十三久久未回話,許久十三才悠悠地道:“不了,你醒了,我就放心了。”
我真是奇了怪了,難不成雍正連十三也不許見我?這倒底是怎麼回事啊?撅起嘴怒氣衝衝地道:“十三爺,你給我進來,不見以後也不用再見了。”
過了片刻,十三才躊躇地邁了進來,黑黑在眼眸裡滿是關切,還有深深地歉意,尷尬地側了側頭,笑道:“怎的,長脾氣了?”
我不快地道:“十三爺,何時也變得婆婆媽媽的,我一覺醒來,怎麼大家都變得奇奇怪怪的?我很可怕嗎?像白素貞一樣現原形了?你們真當我是妖啊?”心裡不快,把疑問不股腦兒的倒給了十三。
十三欲言又止,似猶豫不定,見我睜大眼睛緊盯著他,淡淡地嘆道:“這是都因我而起,才讓你命懸一線。如今你臥在病榻上,我自然多有不便,只是今日我還得求你件事。”思忖再三,大概是因為我衣衫不整吧!十三探究地看著我的反應,我笑道:“十三爺還當我是朋友嗎?有話直說,瀟灑的十三爺才是我的朋友。”
十三的眼裡閃過一絲傷感,溫柔地點頭道:“你想怎樣我就怎樣。”
我面帶笑容,實著心裡一片酸楚,難道我過分的劃清關係,傷了他嗎?難不成這愛新覺羅家的男人,真是天生的情種,我從不相信,一個男人會永遠愛一個得不到的女人,愛一個看的著碰不得的女人。
十三遠遠地坐在椅上,嘆氣道:“皇兄這回真下了狠心,決定全面整頓吏治,殺頭的殺頭,撤職的撤職,這些都不為過,只是那三百多個百姓,明日要與刺客同赴刑場,我擔心會招來民怨,毀了皇上的名聲。”
“什麼?”我驚呼了一聲,掙扎著坐起,傷口又隱隱作痛。十三立刻尷尬地轉過了頭,我這才意思到自己肚兜視人,羞紅了臉,復又躺了下去,拉好了被子。平靜了片刻,輕聲道:“十三爺,你放心,我會盡力勸皇上的。”
十三揹著我伸手作揖,吐了口氣,在門口轉身道:“你好好養著,日後再來看你。”看著十三日漸消瘦地背影,重重地嘆了口氣,這世上的人真是難做啊!若是你富,別人眼紅,若是你有才,別人妒忌,若是你清廉,別人不容,若是你無能,別人欺之……
吃了睡,睡了吃,真是無奈至極。太陽的餘輝偷偷鑽進了窗縫,屋裡已朦朧了。用好餐後,斜靠在坑上,想著如何說動雍正,三百條人命啊?怎能一句話一抬手就沒了呢?燭火搖曳,我的心也跟著忽明忽暗。時不時地翹首探望,尋找雍正的影子。雙兒的聲音響起:“皇上吉祥!”
我欣喜地端坐起來,雍正進門疑視了我片刻,坐在床沿上,淡淡地道:“嗯,比上午好多了,臉上也有點血色了,切不可大意,免得傷口潰爛。”
我乖乖地點點頭,柔聲道:“皇上也別太累著,身體第一,凡事可以慢慢來。”
他小心翼翼地檢查一遍我的傷口,滿意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