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剛想反駁,卻見軒轅恪已解開了風氅,脫下染血外衣。他僅著貼身中衣,胸前緊實肌膚隱隱可見。錦瑟垂下眸子,竟不敢看他。
他兀自安頓著馬匹,絲毫也沒覺察到錦瑟的窘態。
錦瑟請咳嗽一聲,嘆道,“可是這……”
“這怎麼了?”他走過來問,這才看到她的不自然,“你怎麼不說話?”
明知是在激她,她還是挑眉,“這又沒屏障,可怎麼洗?”
他詫異的問,“還有什麼要避嗎?”
錦瑟微微笑了下,開口:“難道這山裡沒有狼嗎?”
“狼是沒有。”他似笑非笑,“美人倒是有一個。”
錦瑟微訝,隨即挑起長眉,眼神清亮亮的:“是嗎?我還以為狼隨時都可能出現呢?”
語罷,輕笑了一聲。
軒轅恪一瞬不瞬的望住她,緩緩伸出手來,可錦瑟一雙眸子滴溜溜亂轉,就是不敢把手遞給他。
軒轅恪慢慢的走向她,唇畔的笑意亦漸漸加深。
夜色微寒,錦瑟不禁微微顫抖。
他輕嘆一聲,將她拽到懷裡。
“怎麼還在發抖?”他蹙眉,“這樣不行,你得下去好好洗個澡,然後我們去山洞,升上火,否則你身體還沒好,受個風寒就不行了。”
錦瑟心中一慌,卻掙不開他雙臂,此前一次被他脫掉衣衫的狼狽,至今還令她耿耿於懷,此時眼見他又來解自己衣襟,忙羞惱道,“不用,我不冷……”
她的話沒有阻止了他的動作。
“軒轅恪,憑什麼你總脫我衣服?”她一急,不禁口不擇言。
他哈哈一笑,握住她圓潤的肩,在她耳邊喃喃,“我不介意你來脫我的衣服。”
“你休想。”
他雙臂一緊,俯身繡著她發上的清香,低低道,“為什麼現在還是這麼怕我?”
錦瑟窒住,忽覺口乾舌燥,似乎周身都燙了起來,結結巴巴道,“不是,我,我沒有……”
他不再言語,靜靜抱著她,溫熱氣息暖暖拂在她的耳根。
錦瑟分明方才還覺得冷,此刻卻似周身血脈都一起沸熱了。
“煙兒。”他沉沉喚她,語聲低啞溫柔,“你我夫妻一路坎坷,如今終算是修得正果,我們的因緣就讓它現在開始,好嗎?面臨了生死,我才知道,最後緊要的關頭,我放不下的人只有你,捨不得你一個人在人世受苦。”
錦瑟的淚奪眶而出。
他說過,只要有她在世一日,他定會陪著她,就算死,也要讓她死在前頭。
他記得。
有夫如此,爾復何求?
他的唇落在她的耳垂,輕輕貼著耳畔,沿著頸項一路細細吻了下來。
錦瑟緊緊閉上眼睛,不敢動彈,甚至不敢喘息,心頭劇跳,一顆心似要奪出胸口。
那熱如烙鐵的唇,先是蠻橫的揉著她,再溫柔的淺嘗深吮著……
紅唇中逸出軟軟的呻吟,他卻突然停了下來。
她帶著媚色的淺眸帶著淡淡的迷茫。
他輕笑一聲,俯下身,抱起她,向溫泉走去。
錦瑟的角度,只能看到她一彎僵硬的下顎,這個是她願意生死相依的人呵!她滿足的一聲輕嘆,緩緩的靠近他的懷裡。
溫潤的水如同最輕盈,最溫柔的手緩緩的撫弄著——
他薄削雙唇灼燙在她光裸的頸項肌膚上,激起陣陣酥麻。
錦瑟被他擁在懷中,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只能沉淪在無邊無際的溫暖潮水之中,緩緩漂浮,忽起忽落——
他的呼吸漸漸急促,環在錦瑟腰間的手移上胸前,挑開她的衣襟,隔著一層薄薄絲衣,掌心暖暖地覆了上來,極輕極柔……
強烈的男子氣息襲來,伴隨著強烈的陌生快感,她的腦中一片空白,只能不斷的喘息。
那迷濛的眼,女子的淺甜氣息,就像是蠱毒,只是淺淺的一嘗,就讓他的理智迅速瓦解--
錦瑟忍不住喘息出聲,顫聲低喚他的名字,手指緊緊與他交纏。
他捧起了她的臉,凝視著那張絕美的容顏。
錦瑟痴痴看他,他的鬢髮,他的眉目,他的唇,無處不是她的眷戀。
“恪……”一聲婉轉的呼喚,她緩緩的抬手,攀上了他的頸項。
探手下去解她繫著翡翠的絲絛,沉沉的喘息中,羅裳褪盡,就連衣服也在水中飄飄蕩蕩,搖曳生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