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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強國間堅韌的生存。如今,民族多災多難。爾等原本是浴血殺敵的良將,而今卻將血刃刺進了國人。你殺的是自己兄弟,邊疆上,外族踏賤的是我們的身軀。你們可有看到?你們看不到,你們沒有為國而戰,而是為了一個人野蠻而戰,如此,生亦合歡,死也不足道爾。”

錦瑟冷冷的看著,一片日光為她的眸子添了利刃般的光芒。

“守衛邊關而死,永垂不朽!否則,死亦可恥。”

“死亦可恥!”那當先的老人,面色震動,咬緊牙關,長嘆一聲,“老夫悔之晚矣。你們記著,流血戰場,才是我們族的榮耀。”說完,跪倒在刑臺。

一片靜默中,那女子究竟是薄情寡義?還是執法如山?竟是誰也不敢議論。

等待中,誰也沒有再說話。

就連周圍的人,也不知道在等待著什麼?

日上正頭,夏戈爾宣佈:“鳴鼓行刑——!”

令旗揮動,鼓聲大作,再舉令旗,“行刑手就位——!”

行刑手整齊分列,踏著大步,分別走到各個木樁前站定。“舉刀——!”陽光下閃出一片雪亮的光芒。

“斬——!”

光芒四射,鮮血飛濺。

四野高地上的人山人海都微微的隨風搖曳,就象在夢魘中驚恐的掙扎。

藍幽幽的天空下,鮮紅的血流汩汩的從高臺上流下,寬闊的地面浮起了一層金紅的泡沫。

炎炎烈日下,血腥味兒迅速瀰漫,人們噁心嘔吐,四散逃開。

殺戮終止。

隨後,錦瑟下了第四道命,將王府中這次得到的財物拿出,三分之一充裕國庫,其二充作軍餉,剩下最後的三分之一用來救濟大理國內流離失所的三萬之多的難民。

事後,錦瑟一連十餘日不曾回府,畏縮宮中,誰也不見。

直到王府中傳出訊息,侍兒已經嫁給張承為妻。

錦瑟才茫然的回神。

她知道,那是軒轅恪給她的臺階下。做人不能太孤傲,否則只會截斷了自己的後路。

該做的,他都做到了,錦瑟知道,她也不能不下了。

那日回王府,依舊是夜深人靜。

侍女挑燈在前引路,緋紅紗宮燈一路逶迤。

只是,那花巷幽深處,再也不見那如山的身影。

心中已然明白了幾分,金牌被盜,不是小事,軒轅恪應該早就知道了。他處理了侍兒的事,應該在等著她,等著她怎麼向他交代金牌的事。

縱然早已做好最壞的打算,事到臨頭錦瑟仍是冷汗透衣,彷彿一道繩索繞上咽喉,將收未收,令人心懸一線。

一路穿過內院,站在臥房門前,身後空庭幽寂,門內燈影搖曳,錦瑟卻沒有勇氣推門進去……

“回來了。怎麼敢做,現在倒不敢進來了。”窗上映照著一抹剪影,他的口氣裡帶了不是很露骨的譏諷以及淺淺的讚賞,“郡城廝殺你不是做得很好嗎?現在,城中人人贊你,贊你執法嚴明,體恤窮苦百姓疾苦,怎麼還不敢見我。”

錦瑟早知道會有這一刻,無論什麼結果,總要自己承擔。

她一雙墨色的眼睛像是在思考什麼似的慢慢細了起來,對左右侍女木然道,“你們都退下吧。”

第二二八話嗆怒

軒轅恪立於臥房的窗畔。窗上鏤空細雕出喜鵲鬧梅的圖案,駁出的光影,或濃或淡,在他的臉上映出了陰影,顯得他儒秀的容顏是那麼的不真實。

錦瑟默然駐足,掌心滲出冷汗,心直直下墜。

走到近處,才見他帶著一如往常的淡定笑容,那雙看不見的眼裡,依然清晰的印著她的影兒,只是愈覺深不見底。

錦瑟挺直後背,仰首屏息,靜靜望著他走近,近得可以觸及彼此的氣息。

“大軍怎麼樣了?”她咬著唇,細聲問。

“你想能怎麼樣,就憑你派去的無能之輩,就能統帥我的十萬大軍。”他咄咄逼人,語聲森寒。

錦瑟心中已涼,身子一分分僵冷,但仍然心存僥倖,“我派去的只有三萬。”

“是三萬,卻是我最精銳之師。”他動也沒動,已經不辨喜怒。

錦瑟面色蒼白,無力爭辯,若是這三萬軍士覆滅,不僅軒轅家元氣大傷,就連子諾只怕也沒了希望。

錦瑟低頭,倔強道:“偷盜令牌是我一人之罪,與他人無涉,若王爺怪罪,我亦一力承擔。”

“一力承擔,曾經他人犯錯,你問過他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