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假以時日,必成大患。而對於他,最讓軒轅恪厭煩的,並非是他日漸雄厚的實力,而是他的眼神,澈如水,又帶著痴態。
從他第一眼看錦瑟時,他就不喜歡她。
若不是錦瑟一手提拔,軒轅恪早已不會容他。
“不要提到他,他來王府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錦瑟愣下,忽然明白話中所指,不由得嬌嗔一笑。
見錦瑟嗔然的嬌態,軒轅恪輕怔,誰都無法想象,即使成婚已經快四年,每見她如此宛自天成的笑,他都為之怦然心動。
錦瑟本想將暗衛的事告訴於他,可見他憂煩的樣子,終是沒說。只是將他送到嘴邊的羹軟軟的吞下,這朝中矛盾本已激烈,何苦再添上一筆,他與夏戈爾真要嫌隙更深,這平靜的日子只怕也過到頭了,現在就連錦瑟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到了兵戎相見的時候……
隱見憂色懸於她眉間,軒轅恪柔聲問:“身子不舒服?”
搖搖頭,錦瑟綻開笑:“在花園坐久了,這香薰得我直泛困。”
仔細看她倦色已現,軒轅恪心疼不已,站起身,牽起她的手:“既然累了就別硬撐,快回房休息。”
伸手撫過她的發,在發稍輕頓,在她站起之時,卻突然一把抱起她。
“恪,你幹什麼?”她一聲輕呼。
落一吻在她頰邊,軒轅恪大步出門,淺言低笑。“抱你回我們的房間啊。”那聲音就像此時的風絲絲縷縷地拂過的梢頭葉子,微微起伏,瑟瑟輕揚,溫煦卻又遙遠。
“一路上都有人。”錦瑟無奈的說。
“怕什麼,你是我的王妃。”
“王爺倒是閒了,有時間享受閨房之樂了。”
軒轅恪哈哈一笑,繼而又有些悵然,“好久沒陪你了,再不好好陪你,只怕又不知何時方能相見了。”
“你說什麼?”錦瑟從他懷裡抬頭。
這才見左右的侍婢都在偷笑。
“不這樣,你怎麼抬頭?”軒轅恪漫不經心的答。
可錦瑟分明看到了他嘴角的一縷心不在焉。
寢殿一到,婢女都都退下了。
軒轅恪突然和她一起滾到在地,靈蛇般的舌頭滑入她的口腔,幾乎是帶著掠奪走一切、想佔有一切粗魯,一陣陣好象恨不得把她吞噬咬下似的。
他緊緊的抱住她,把她弄疼了也絲毫不在意,那種瘋狂的、不要明天了一般的侵略……
第二八八話段宇歸府
臨近年關,武王再次揮兵平叛。”緩緩伸手,扶住了她的下頜,細長的眼角,出現了一些微妙的表情,“你放心,過了這次,我再也不會讓你為我擔憂。也不會再有分離了。”
看著軒轅恪眼睛裡面自己的影子,錦瑟忽然產生了一種微妙的眩暈感。“我不想問你做什麼……”
“那就什麼也不要問。”他打斷了她的話,聲音清朗,眼漸漸的再也見不到一絲陰霾,淺淺的笑起來。
“好,我不問你。”她眯上眼睛,腦中彷彿有無數光影飛閃而過。
那時,她低眉闔目,心潮澎湃,然後伸手抱住軒轅恪,儘量讓自己的身體靠近他溫熱的軀體。這是唯一避免哀傷的方式……也是因為她笨拙的不知道別的可以安慰自己的方式,只知道這個……
“那你要相信我,以後無論發生了什麼事,都要照顧好自己,我一定會回到你的身邊。”他的眼凝視著她,仔細的凝視,彷彿要看到她的靈魂深處去一樣。
不知道為何,錦瑟在這一刻突然遲疑了一起。
錦瑟深吸一口氣,摟緊了他。
他卻握住了她的肩膀,把她推開一些。“答應我。”
她的眼,黑沉沉的像沉在水底的墨玉,有著一種哀豔的光,良久,在他的逼視下,才道,“好,我答應你。”
“你要記住今天說的話。”他似乎放下了一件大的心思,語氣放緩。他輕輕捧起錦瑟的容顏,在她的額頭烙印上一個帶著溫柔的吻。
額頭上似乎還有餘溫,只是沒有了枕邊人。
王府又一樣的冷清,這一刻,錦瑟那樣的思念子恕,那個溫溫軟軟的小子恕。
這時的都城應該是一片繁華熱鬧吧。
錦瑟心裡的怨一點點的升起。
行軍真的就急在這一時嗎?就連不久的年關都不能等!
隱隱的,錦瑟心裡總有些不解。
卻又理不出頭緒來。
臘月二十七,都城的雨終於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