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好時,腦子也好了。
“安兒還需多吃些才好,你身子好,我們的孩子才會健康。”
鳳鸞之神遊間,被慕言冷不丁的一句話瞬間拉回現實。她粉拳握的緊緊,暗自咬牙,身體緊繃的跟塊石頭似的。
心想:你往死裡噁心哀家,日後也莫要怪哀家往死裡噁心你!
“你先放開我,有人看著呢!”鳳鸞之的力道較剛剛又大了幾分,聲音羞答答的,掙扎著推拒。
慕言輕笑一聲,鬆了些力道,卻沒放開手,仍舊將他圈在雙臂間,垂眸望著她,深情滿滿的問:“安兒還氣麼?”
“不氣了。”
“我瞧著不像呢?”
見鳳鸞之緊繃著小臉不言語,這才識相的放開她,又道:“乖,不要鬧脾氣,你若想出去玩兒,我帶你去便是。”說罷,伸出雙手食指,戳著她的雙頰往上滑,像逗孩子似的。
“笑一笑,笑了我就帶你去。”柔潤的嗓音,迷人的笑容,任天下女子哪有幾人不傾倒?
鳳鸞之偏頭躲過他的手,到底還是仰頭衝著他咧嘴笑了笑。
所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她現在之所以留下來,無非就是想要摸清秦王的實力與他勢力的聚集點。而且,她也必須想辦法跟外界聯絡上,否則摸清了訊息傳不出去,還不是百搭?
慕言精明的跟只成了精的猴子似的,美名其曰她身子不好,除了自己的茗香苑,哪裡都不準去,實則還是不信任她。
一次夜裡,她睡至半夜,忽而聽到房頂有輕微的瓦礫響動聲,所以假借做了噩夢,害怕的跑到慕言的院子裡去,這才探聽到幾個暗衛回話,道是傾兒已經開始上早朝了,再想多探聽些時,不想被人發現了蹤跡。
那一次,她還被秦王‘撿回了’臥室,在他榻上睡了一夜。
好在那一整夜他都坐在外廳看書,不然,她怕自己控制不住,真跟他來個魚死網破。
…
自那日說要帶鳳鸞之出去逛逛後,慕言便沒了蹤跡,幾日也不見人影。
饒是如此,她也只能在自己的院子內走動,偶爾到別處轉轉,身後總會莫名出現幾個突然冒出來的家丁,看似無意的做些水灑的活計,實則那眼珠子都盯著她。
鳳鸞之猜想,這府內一定有對慕言來說很重要的東西,且是不能讓她知曉的。
在確定自己確實沒本事探聽到後,她反而生出了乾脆毀了它的念頭。
主意打定後的第二天,消失了整整五日的慕言突然便帶著灼光來了她的院子。
“不是要出去逛逛?離成親不過二十餘日,挑你喜歡的首飾置辦些。”
鳳鸞之假模假式的跟著碧春一起繡她的嫁衣,聞言抬起頭來看向他,一臉呆萌的問:“喜歡什麼都可以隨便買麼?”
“自然。”慕言坐在她旁邊,伸頭去看她手中的嫁衣,那粗針大線的針腳,繡的歪歪扭扭的鳳凰,連金絲的鎖邊粗糙的看不下眼。
“安兒。”慕言忍不住笑,又問:“你的女紅是何人教的?你娘麼?”
鳳鸞之想也沒想的張口就道:“我連有沒有娘都不記得,哪裡還記得是誰教我做的女紅啊。”那全然不在意的口吻似乎根本不放在心上。
老是三五不時的拿話套她,幾個月了,套出來什麼了?
鳳鸞之心裡忍不住冷哼,面上卻笑的甜甜,一雙秋水般的眸子水盈盈的,看的人心都化了。
她隨手放下嫁衣,笑著道:“不是要帶我出去?那我是不是要換身衣裳,免得出門碰到熟人,再丟了你的臉。”
慕言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直到鳳鸞之羞紅了臉頰垂下頭,他才淡淡的道:“沒什麼熟人。”
答非所問,無非是倆人相互試探罷了。
不過慕言的話,鳳鸞之一句也不信。平白無故的走了半個月的路,從北方洪村鎮到南方平樂鎮,是為何?
平樂鎮到底有什麼秘密?她一定得走出去找找看。
…
用過午膳臨出門前,鳳鸞之還不忘給碧春派了個活計,道是自己喜愛吃東港那家的剁椒魚頭,非要她親自去買來,等回了府後便要吃上。
這府內,滿打滿算,也就只有碧春還稱得上是她的人,至少,她不是慕言的人。看在她盡心盡力照顧自己的份上,她得保她性命。
到了街上後,鳳鸞之像個初次入城的孩子,瞧什麼都新鮮。
慕言倒是大方,凡是她多看了幾眼的物什,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