澱著。前面周紫東抱著孩子跑了回來,費君臣走下車去幫他們拉開後座的車門。
周紫東把孩子抱進車座後,叮囑他一句:“麻煩,把車速控制一下,情願慢一點。”
“放心吧。”費君臣淡淡道,不與他多說一句話。
林涼側耳聆聽他們的對話,只覺得詭異。自然是因為老公沒有表明自己身份,襯得周紫東自以為了不起的樣子在指揮。
但是,他們夫婦身為醫生,不可能不關心傷者。
費君臣透過車前鏡,一路開車,一路以他人不能察覺的微細角度去觀察傷者的情況。所以,周紫東說控制車速,怕車速過快加重傷口流血,他是不贊成的。在他第一眼的判斷裡,這孩子顯著的呼吸起伏幅度和呼吸滯慢,表明有內傷了,只能是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醫院去。
林涼看老公一路飆車,便知道傷者情況不像周紫東所說的那樣只是腿外傷了。
夏利衝進軍醫院裡停在急診室門口。周紫東抱起孩子衝進急診室裡頭。
“你先下車。我去停車。”費君臣對老婆說。
林涼反問:“你不是說不湊熱鬧嗎?”
“是我們送來的,至少要看到是有人幫他正確處理了。”費君臣斟酌著口氣。
林涼想想他這話也有道理,至少回去不用惦記著這孩子有救沒救的。她下了車後,先一步走進急診室去,免得和老公一塊出現時被熟人撞見。這裡是軍校的附屬醫院,緊挨著軍校,很容易撞到熟人的。
不過,現在夜晚九點十點鐘,恰好是急診就診的高峰期。急診室裡頭忙成了一團亂,可不止那個孩子需要救治。
周紫東把孩子放在一張病床上後,只有一個護士過來幫忙,說是抽不出人手。兩人給孩子上了監護設施,顯示出來的心電圖和血壓都不正常。護士趕忙打電話到住院部夜值的心外科醫生下來急診。
林涼見周紫東在病床旁邊站著,不能做什麼事。因為他現在沒有完成調職,暫且不能算是這個醫院的醫生。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能對這裡的患者進行進一步有創傷的醫療行為。於是他秀氣的眉緊緊地蹙著,刀削般的嘴唇緊緊地抿著,像是僧佛一樣極度地隱忍。
這一副神態,讓林涼回想起了多年以前。一個秀氣的少年第一次踏入林家,同樣這般,雙唇緊抿,漂亮的眉宇些微地緊蹙,像是個憂愁的江南美人。
比起儒雅內斂的他,她林涼一直是個假小子,與他完全不搭調。偏偏,林家老爺子大做主張,非要把他指給她當未婚夫。那時她初中還未畢業呢。不過這樁婚事後來老爺子後悔了,不止老爺子,林家很多本來看不起周紫東的長輩都後悔了。周紫東不是個無用的小子。隨著他在學業事業上的節節高升,這個乘龍快婿多的是人想巴結。因此有了後來那件事的發生。
護士打完電話後不久,林涼看見弟弟王子玉匆匆忙忙從樓梯口跑了出來。一見到弟弟,再想到林家人,她忽地想笑:如果林家人知道他們一直不屑的繼父一家,有個這麼出色的孩子,是不是得氣得跳腳。
周紫東知道她有個弟弟,但不知道她的弟弟叫王子玉,更不知道王子玉是這裡軍校的第一才子。
王子玉卻是知道周紫東的,這其中的緣故不需多說。乍見到周紫東出現,王子玉俊俏的臉刷地變成了冰顏。
周紫東沒有察覺,只當他是普通的值班醫生,問:“你能開刀嗎?這孩子恐怕得開刀。”
王子玉這會兒越過他,看見了三米開外的姐姐林涼,再往後面看,發現了佇立在大門口的費君臣,一口氣涼涼地徑直倒抽到肺裡面去了。他不敢往下想,這是神馬狀況?姐姐,姐夫,周紫東無意中撞見在一起了嗎?姐夫知道周紫東和姐姐以前的關係嗎?
一邊這麼想,當走近到病床見那個孩子真的情況不好,他急忙收起了心神,集中精力檢查眼前的傷患。
周紫東看著他一連串嫻熟的動作,再看他年紀很輕,有點訝異的:“你是這裡正式的外科醫生?”
王子玉因為姐姐的關係,一點都不想和他說話。於是旁邊的護士幫他回答:“我們軍校外科的第一才子,王子玉。這裡醫院想留他,都留不住人。今晚他是幫他老師值班。你放心,別說能不能執刀,他的技術都能做主刀了。”
周紫東聽得津津有味的,一邊微蹙著秀氣的眉:“軍校培養了你,你為什麼不留在軍校裡?”
“你是什麼人?”王子玉實在被他嘮叨地不行了,不客氣道。
“我是要調來這邊軍校和軍醫院擔任教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