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結交的都是貴族子弟,個個都是有才之人——”
“好了,你們姐弟倆也別爭了!”沈重汝嘆了口氣,他生性懦弱,對這個出色的女兒,幾乎是言聽計從,見她一副雲淡風輕的姿態,也就接受了這樣的事實,反而去勸兒子,“文軒,你姐姐這樣做,一定是有她的道理,你也別煩她了,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府邸丟了,黃金也沒了,好歹還有個御賜的郡主名號,說出去還是十分風光的,這樣也配得上裴夜的家世了吧,以後也不會再受那裴老夫人的冷眼……
“我哪是煩她,我是為她好,為我們大家好!”事已至此,沈文軒也知道再說無益,想來自己以後還得依靠這姐姐的夫家,再說姐姐從來都是真心待他,這一點不容置疑,真要他與姐姐大吵一架,他也做不出來,只得臉色灰白,悻悻然回房去了。
沈重汝畢竟年長,想想卻覺不對,疑惑問道:“女兒,外面都說你是當世女神醫,一出手就救回當今聖上,可爹知道,你是半點醫術都不會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爹你就別問了。”沈晴衣襬了擺手,眉目間有絲疲倦,似是不願詳談其中過程,只說道,“我今日一早進宮覲見了皇后娘娘,你放心,好日子還在後面。”
沈重汝聽得這句,立時眉開眼笑,欣慰道:“爹自然是相信你的,我們沈家發揚光大就全指望你了。”
沈晴衣輕應了一聲,俏臉上卻無多少喜悅,眸光微凝,一時怔然。
當世女神醫……
她冷冷一笑,不經意眼光掠過窗外,牆頭上青光一閃,似有種被人窺視的感覺,但定睛看去,但見樹木稀疏,枝葉微揚,哪有人在?
與此同時,上京城的另一頭,大將軍裴夜的書房之中,關於沈氏女救駕有功被封郡主的話題也在談及。
“據說襲擊陛下之獸是一隻黑貂,周身如墨,迅比閃電,而且是身帶劇毒,陛下被它咬在手背上,整隻手立時就烏青一片,隨行侍衛的解毒藥丸半點效用都沒有,要不是你那未婚妻及時上前,以銀針解毒並獻上靈丹,只怕是凶多吉少。”說話之人是寧彥辰。
“陛下游湖,竟未屏退閒人?”裴夜皺眉發問。
“誰知道呢,陛下這回非要混跡於遊人當中,與民同樂,本來隨行侍衛也帶了不少,個個都是好手,不想那黑貂來得實在太快,眨眼間就竄出一丈不止,這畜牲又甚是靈性,並不戀戰,咬了人就走,侍衛們就是想抓也抓它不到!”寧彥辰說罷瞥他一眼,似笑非笑,“我倒是看走了眼,你那未婚妻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樣子,卻是個深藏不露的杏林高手,藥到毒除,這一手,跟容老爺子都是不相上下了。”越想越是想不過,不由得一拳捶過去,哼道,“你瞞著別人倒也罷了,卻連我都瞞著,實在太過分了吧!”
裴夜衣袖一拂,便將他的拳風盡數化解,只道:“我也是剛剛才知。”
寧彥辰睜大了眼,“什麼,連你也不知?這就奇怪了,她一個養在深閨人的大小姐,平日頂多是吟首詩,畫幅畫,混個才女的名號,卻跟誰學了這一身高超的醫術?”
裴夜淡淡說道,“我初識她時她不過是個三四歲的孩童,十幾年沒見,也許拜了名師學醫,她聰明好學,勤勉刻苦,有此成就並不足為奇。”
“三四歲?”寧彥辰神情驚詫,“那你幾歲?”
“十歲。”裴夜答得不假思索。
“你……你……”寧彥辰還是第一次聽說此事,指著他,揶揄道,“你行啊,小小年紀就有此心思,看上人家了?”
半晌沒等來他的回答,寧彥辰早已見慣不怪,嘿嘿一笑,又道,“不過話說回來,我以前真不覺得你那未婚妻怎樣,但現在看來,倒也有她過人之處,這又是才女又是醫女的,既有郡主的封號,又有清廉的名聲,我還聽說,鍾丞相有意收她做義女,這個沈晴衣,真是一鳴驚人,風光無限啊!如此這般,也配得上你了!”
“是麼。”裴夜應了句,面上仍是淡淡,眼光往門前掃了一掃,眉頭皺得略緊。
寧彥辰又絮絮叨叨說了許多,但見對面之人始終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只時不時往自己身後投去一瞥,不覺起了疑心,再往四周望望,冷清依舊,狀似少了點什麼。
想了一想,他心頭頓悟,生氣,這園裡屋裡少了生氣。
“咦,你那小家丁呢?”寧彥辰挑眉問道,有一陣沒見那小子了,心裡還挺掛念的,這次他進宮探視皇兄,那小皇子寧恆宣三句兩句不離易小五,將他這個皇叔徹底忽視了,可見那小子的魅力還不小。
“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