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
“阿晴。”言朔抬眸直直地看著覃晴,“本王能殺她一回,就能殺了她第二回。”
放在在水榭,她就覺得言彤的每一句話中都是另有所指,言彤果然是真的和他們一樣,重生了。
覃晴的手上覆上自己的肚子,“王爺早就知道了?”
“之前只是猜測,今日一見,她果真和當年死之前一模一樣。”只看到言彤的第一眼,不必多言,他就能知道。
“那她如今,是要來複仇了嗎?”覃晴的唇角淺淺勾起,帶著些澀然。
這似乎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可是她真的不想再面對言彤,她若是真的死了,該有多好。
“復仇?”言朔的眉梢微挑,譏誚冷笑,“復仇二字,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當得起的,任她折騰來去,於本王來看,只不過是跳樑小醜罷了。”
憑她上一世的所作所為,他殺她一次怎麼能夠,既然老天無眼讓她也重來一回,那麼他不介意親手再把她送回地獄。
“阿晴。”言朔的目光轉回覃晴的身上,緊緊反握住覃晴的手,“有本王在,你不用怕她。”
覃晴淡淡地笑了,搖了搖頭,“我能怕她什麼呢。”
上一世,她家族敗落孤身一人為人妾室,從裡到外卑微如同塵土,而這一世,她有愛她的丈夫有家人,她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言朔的雙手捧住覃晴的手抵到自己的唇邊,“你在府中安心生養孩子,外面的事情,全權交給本王就是。”
有很多骯髒的事情等著他去做,他不想讓她知道。
覃晴的笑意柔軟,“男主外女主內,王爺是府中的頂樑柱,外面的事情自然是要全部交給王爺的。”
四月芳菲落盡,五月花開荼蘼,暑氣漸重的時候,人的精神便有些懨懨,飲再多清涼消暑的羹湯也無甚作用,朝中的政事在這種時候也緩了進度,只求著暑天早些過去才好。
烈日當空,官道上一匹快馬疾馳而過,塵土飛揚,飛馬從京中長街而過到了皇城的門口方才停下。
“報!邊關八百里加急軍報,求速呈皇上定奪!”
一聲焦急的傳呼聲在皇城之中響起,半個時辰之後,兵部要員最先趕到皇帝的御書房中,看著那八百里加急的奏報登時汗如雨下。
契丹兵勇假借互市之名暗渡成倉,與邊關互市之時殺人越貨,契丹大王子率大軍偷襲奪取永定關,幸而邊關駐將隨機應變,拼死一搏與敵軍對壘五日之後奪回永定關,但契丹人進城之後燒殺搶掠無數,朝廷為促互市所撥銀兩糧草洗劫一空,離去時放下大火,奪回來的永定關內儼然就是一座死城。
變成哀鴻遍野,朝廷損失嚴重。
契丹豎子,言而無信,竟敢愚弄中原天子!
平南王與內閣閣老同時踏入宮門,相視一眼,默然進了御書房中,短短兩個時辰,契丹偷襲邊關一事已傳遍大街小巷。
這契丹胡狄野蠻成性不受開化又陰險狡詐心狠手辣,我泱泱中原豈能於胡狄開通互市,豈非是羊入虎口!
眼看恐怕戰事又起,這當初促成互市真真是大錯特錯!
百姓向來只看表面,道聽途說,一旦朝廷出事,民聲不外乎如此。
翌日大朝,皇帝對著竭力促成互市一事的言朔不免就是一通責罵,罰沒了三年俸祿。
責罰瀉火之後,便論到了此事最重要的地方。
縱使與契丹互市,但互市之地設在永定關外,邊境之內守備絲毫不曾減免,城外亦有大批守軍駐守,甚至更加嚴密,便是契丹早有預謀突然偷襲,如何能夠一舉拿下城池?
邊關奏報裡頭寫的一清二楚,契丹大軍是趁著守軍夜間換防的時候突然而至,將駐防營各個擊破,又趁夜騙開了城門才一舉攻下了永定關。
可契丹大軍是如何知曉邊軍換防最鬆懈的時候的?而且各個擊破,箭無虛發,直擊弱點下手,契丹人是怎麼知道邊關駐軍佈防的?
一切都只能說明,有內應。
到底是誰出賣了邊軍佈防圖給契丹人?
追根朔底,互市是言朔先提出來的,又是言朔一力促成的,言朔從邊關回來便開始促成互市一事,是以極有可能是言朔勾結契丹人圖謀不軌。
“可笑。”
覃晴的指尖一滑,在古琴之上奏出了一段低沉粗噶的聲音來。
淺春也在一旁抱怨,“對呀,說王爺勾結契丹人總要拿出證據來吧!”
“證據?”覃晴冷笑。在這種情況之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