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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隨後坐到那小床上,開始打坐練功。

自從進了飛鶴園,她便忙得團團轉,又因為到了個新環境,做事小心謹慎,所以這每晚的功課並不能持續跟進,基本上就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有時間有機會就練上一練,倘若實在累得緊了,或是外間尚有人聲,便是倒床閉眼就睡。

可今日裴夜與寧彥辰的一番打鬥,卻把她深深刺激到了。

俗話說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她經過這些日子的練功,雖然只是在練根基,還沒涉及到具體招式,可眼力聽覺都有了極大提升,也算是半個內行了,對這兩人你來我往的交手倒是看得清楚明白,尤其是寧彥辰被甩出窗外,拔劍自救的情景,更是令她記憶深刻。

裴夜是當朝大將軍,武功絕頂,無人能敵,這她老早就知道了,可萬萬想不過,那養尊處優的康親王寧彥辰,竟也是個練家子的高手,就只是比裴夜稍遜一籌罷了。

他們也就是二十出頭的年紀,武功竟然那麼高,而她今年十五歲,若是勤奮一點,賣力一點,說不定在幾年之後也能學有小成,她可沒忘記自己在這世上還有一個相依為命的親人,那便是莫老頭,她在將軍府只是暫住,莫老頭說過以後會回來找她帶她走的,真到了那一天,祖孫倆便又將陷入到江湖仇殺的血雨腥風之中,所以她必須提前做好準備,屆時努力自保,不會拖莫老頭的後腿。

想到這裡,易傾南覺得自己渾身都充滿了鬥志,好不容易才將這股悲憤之氣給壓抑下去,心神歸寧,默然記誦,開始練習那已經爛熟於胸的靜坐吐納功夫。

說也奇怪,這套功夫她已經練了無數個夜晚,整套口訣動作都可以稱得上是爐火純青,倒背如流,可是每回從頭開始,卻絲毫不覺厭煩,只覺處處略微不同,時時皆有新意。

她卻不知,這種感覺正是她在逐漸進步的標誌,只不過進步緩慢,並非江河決堤突飛猛漲,而是小溪流水循序漸進,所以不易察覺,但終會有一天,量變引發質變,成就一片嶄新天地。

一個輪迴練畢,易傾南身心皆疲,順勢躺倒下來,卻沒有立即就睡,而是趁此機會規劃了下自己的家丁生涯。

要想在飛鶴園立穩腳跟並不困難,難的是怎麼賺到大筆銀子,不論是她跟著莫老頭闖蕩江湖,還是安頓夥伴們以後的生活,可都需要錢啊,單靠那點月錢不過是杯水車薪,還必須另闢捷徑。

這一夜她想了很多,也基本確定,最近一定要找個理由出府去,有些想法已然成型,得儘快實施了。

可她卻沒料到,這理由還沒想好,從第二天開始,裴夜待在府裡的時間逐漸多起來,每日一下朝就回府,先去晴朗居探視下赫連祺的傷勢,隨後便回飛鶴園,解袍卸甲,換上便裝,不是在書房看書寫字,就是去小校場騎馬操練。

這做主子的人在府里長時間駐留,易傾南身為貼身隨侍,便不得安生,更加忙碌,他在書房寫字,她必先去鋪紙磨墨;他於案前看書,她必在旁沏茶添水;他在小校場騎馬,她就是那牽馬提鞋的馬倌;他在靶場射箭,她又跑前跑後拔箭報分……怎一個累字了得!

鬱悶的同時,易傾南卻也納悶,都說大將軍裴夜勤于軍務,內致宮內屯兵,京中緹騎,外致城外駐軍,三輔防衛,他從來都是親自掌控,嚴格巡查,最近卻怎麼突然轉性,撒手不管了?

想來想去,這異常的舉動只怕和府裡那位養傷的病號有關。

也是,赫連祺是夷陵皇子,是蒼漢皇帝座下的貴賓,貴賓在他的管轄範圍內受傷,身為當朝大將軍,他難辭其咎,說不定已經在皇帝面前捱了訓斥,所以這會兒在極力補救。

對於這位蒼漢皇帝,易傾南很是好奇,單知道他是寧彥辰的嫡親大哥,比寧彥辰大上了十二歲,除此之外,便對他一無所知,就連名字都不知道,容貌也全然不知,無法想象其立在丹陛之上威嚴斥責的儀容,而裴夜身為臣子低頭認罪的樣子,她便更是想不出來。

像裴夜那般冷峻強悍的男人,會在人前躬身屈膝,跪拜磕頭,那場景,可真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

易傾南手正往馬廄裡伸過去,可沒想就這麼一走神,沒牽到韁繩,卻被莫名發脾氣的裴夜的坐騎,那匹叫做小微的馬兒給踢了過來。

她腦子裡在想事,可耳朵卻沒閒著,聽得那風聲本能閃躲,但還是被踢在小腿上,疼得她直跳腳。

“你個死小微,爛馬兒,沒事發什麼瘋!”易傾南氣得大罵,同時也揚起手來,當然,是在看到周圍沒人的情況下,“好好的一匹戰馬,起這麼個怪名字,什麼小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