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自己,一時委屈,顫聲道:“你、你說什麼?!”
正準備上床就寢的少年們都圍攏過來,高鵬遠見己方人多,很有點仗勢欺人的意味,一把推開面前的江玉涵,轉身去抱自己的被褥,嘴裡還不迭唸叨:“真是倒黴,跟個兔兒爺挨著睡,我可受不了,小章,咱倆換換!”
章峰站著沒動,撇嘴道:“我不換,你不願意,我還不願意呢,老子生平就最討厭那些個不男不女的戲子,看著就噁心!”
常寬上前一步,擋在江玉涵身前:“姓章的,你說什麼呢!小江又沒惹你,你別有事沒事針對他!”
陸大慶也看不過去了,幫口道:“是啊,都是住一個屋的,小五說了,我們得團結友愛!”
他不提易傾南還好,這一提可把黃芩心裡那股子火氣給惹出來了,冷笑道:“易小五算什麼東西,只不過比這兔兒爺強一點而已,別以為模樣長得好,就能攀上高枝討主子歡心!”他一開口,其餘四人便跟著附和起鬨。
常寬這下可看出來了,對方是存心找茬,而且五人同氣連枝,不依不饒,他與江玉涵本是一個戲班子唱戲,同臺搭檔,情誼自是不淺,眼見江玉涵受欺負,心裡也來了氣,沉聲道:“你好歹試試再喊一句!”
屋子裡靜了一會兒,陸大慶見對方沒回應,便去拉他:“算了常寬,大家都少說兩句,睡覺吧。”
江玉涵也紅著眼眶,低聲道:“阿寬,算了……”
話音未落,就聽得章峰哼道:“莫說再喊一句,就是再喊十句又如何?你當我們是被嚇大的?”
那高鵬遠聽得有人幫腔,氣焰更盛,陰陽怪氣叫道:“兔兒爺就是兔兒爺,怎麼,不服氣?要真不服氣,你就脫了褲子讓大家看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爺們!”
“是啊,脫了一看便知!”
“脫!脫!脫!”
易傾南與王福貴走到門口,正聽到高鵬遠那句激將威逼之言,以及眾人異口同聲的低吼。
王福貴朝易傾南瞟了一眼,大概是想起自己當年強行扒人褲子的惡劣行為,臉上有點紅,撩起衣袖就要衝進去幫忙,卻見眼前人影一閃,身旁那人先衝了進去!
“脫褲子是吧,行,我來幫你!”
高鵬遠只覺得面前一花,接著便是下體一涼,褲衩被人給扒到了膝蓋!
少年們剛洗過澡,大都是光著膀子,下面只穿條褻褲,這褲衩被扒,三點畢露,這一變故勢如閃電,眾人都呆住了,易傾南一眼瞥過那軟塌塌的醃黃瓜和蔫巴巴的小嫩蛋,不屑哼道:“還好意思說別人,自己毛都沒長一根,鳥小蛋更小,得意個啥?”
王福貴和陸大慶頓時大笑起來。
高鵬遠啊的一聲去提褲子,誰知易傾南早就瞅準他褲衩上一個小破洞,手指一戳,再往下一用力,撕拉一聲,褲衩從中破開,披掛在那瘦不拉幾的腿腳上,再沒法穿了。
易傾南驚訝跳開,雙手高舉,先聲奪人:“我這不是在幫你拉上來遮醜嗎,你著什麼急,非要使勁扯,看,這下可好,褲子都撕破了!”
這高鵬遠卻是十人當中家境極差的一個,平日總共就兩條褻褲換著穿,這會兒剛洗了那條髒的,剩下的這條又被扯成了兩片破布,又羞又惱,瞪著易傾南道:“易小五,你……你……”
“哎喲,真是對不起,我其實是跟你開玩笑呢,沒想到害你把褲子給撕破了,你也是,這麼性急,動作又粗魯,哎,要不這樣——”易傾南把責任摘得一乾二淨,眼珠一轉,卻是指著王福貴道,“福貴,你的褲子也給小高脫一下,再撕一下,這事就算是扯平了!”
眾人顯然沒跟上她跳脫的思維,怔愣道:“扯平了?”
“難道不是嗎,我們扯你一褲子,你回扯我們一褲子,雙方得失均等,可謂公平!”易傾南說完,又衝那邊剛套上長褲的高鵬遠歉意補充一句,“要不就讓福貴光著屁股在屋裡多站一會兒,也算是對你的補償,你覺得如何?”
“為什麼是我啊?怎麼就不脫你的?”王福貴在她耳邊小聲嘟囔。
易傾南橫他一眼,低道:“別忘了,你當年欠我的。”
“芝麻大點事,還記這麼清楚……”王福貴嘀咕一句,倒也認賬,大踏步走到高鵬遠面前,拍拍自個兒的褲衩道,“來吧,我的褲子隨便你脫!”
高鵬遠聽著這粗大的嗓門,再看看那牛高馬大的少年,壯實的胸膛,有力的手臂,哪敢真的去脫,只怕對方一個巴掌掄過來,自己就得當場趴下!
這個年紀的少年,崇尚的是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