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看看,你哥哥現在在老子手裡了!”
石翠雅聞聲站住,果然是回過頭來。
易傾南急得大叫:“你傻子啊,停下來做什麼!快跑!”
“你只要敢跑一步,老子就一刀捅死他!”獨眼龍邊叫邊是提起尖刀,作勢往易傾南胸口刺去,瞥見石翠雅驚慌失措的神態,不禁大為得意,“回來,自己乖乖走回來,老子就饒你哥哥不死!”
他這個動作其實就是裝裝樣子,騙騙那小姑娘,他哪裡捨得捅死這少年,之前就覺得少年長得俊俏,此時湊近了看,更是驚豔,賣到秀倌樓去,肯定能賣出個天價來!
“啊,康親王,您怎麼來了?!”易傾南頭一揚,衝著那邊院牆驚喜叫道。
這也是病急亂投醫,造了大將軍的假,這會兒再造王爺的假,省得說忽略了他。
在慈濟醫館這幾日,她聽那些大夫病號們聊得最多的兩個人名,一個是裴大將軍,另一個便是這康親王,這兩人乃是上京城裡的兩朵奇葩,前者威武正派,不苛言笑,後者自由散漫,悠閒度日,不過卻有個共同點,那就是這上京城裡的歹徒惡霸們,對於這兩人的敬畏程度,實在是不相上下。
裴夜都還好說,他本來就要負責京輔地區的保衛事務,曾經率軍一舉剿滅京郊的一個土匪窩,對於頑固抵抗的山賊頭子,他眼睛都不眨一下,一刀削掉了對方的半個腦袋,那腦漿迸裂血流頭頸的場面,令在場之人為之膽寒心驚。
而寧彥辰,親王頭銜,花名在外,原本在大眾眼中只是個紈絝皇族,只是這位爺向來不按牌理出牌,卻也做過兩件坊間流傳的大事,其一是他某日路過一處街巷,碰見幾名混混在巷子裡群毆一名欠債男子,還將其前來勸架的老父一巴掌打得吐血,寧彥辰問明緣由,也不報官,直接就命人剁掉了那打人者的右手;還有一回他在酒樓喝酒,遇上個有錢人家的少爺出手猥褻那唱曲的歌姬,這回他更絕,二話不說就把人家的那話兒給切了。
如此一來,花名變成了邪名,對以上行徑,世人眾說紛紜,評價各異,有人拍手稱快,也有人稍覺狠毒,後來那個被太監的倒黴蛋找到自家姨丈哭訴,這姨丈,也就是當朝御史令,在朝上向皇帝寧江析告了一狀,寧江析也很是頭疼,只得一邊安撫臣子,一邊勒令皇弟閉門反省,寧彥辰倒好,天天在府裡辦酒宴,擺堂會,呼朋引伴熱鬧得不行,反正他自己是沒出過府門,至於別人進進出出,與他可不相干,這樣的結果讓那位御史令氣得飆血,礙於皇權至上,卻也無可奈何。
是以像獨眼龍這類皇城根下的混混,一聽到康親王三個字,跟聽到大將軍三個字,效果大同小異。
裴大將軍要職在身,日理萬機,從來不在街巷市井閒逛逗留,可是這位康親王卻恰恰相反,平日就愛鑽巷子尋樂子,要是遇見這位爺,那可真是倒了大黴,吃不了兜著走!
因此易傾南這一聲康親王,使得獨眼龍的手嚇得抖了一抖,眾人也是跟著一驚,趁此機會,易傾南飛起右腳,正中獨眼龍的手腕,尖刀脫手飛出,同時她的左腳也順勢踢出,踢中了另一人的下頜,雙肩一沉,兩手再跟著使力,卻從那兩人的合力壓制下給掙脫出來了!
“快跑啊!”易傾南一抬頭,居然看見石翠雅還傻乎乎站在原地,不由得大聲叫道,自己也是跟著朝她的方向拔步飛奔。
“哦,哦。”石翠雅如夢初醒,轉身又跑,剛才她聽得那獨眼漢子叫的那一聲,回頭瞥見易傾南被人架著尖刀揮舞,真是嚇得魂飛魄散,想也沒想就要往回衝,心裡只一個念頭,小五哥不能有事,他要是有事,那她怎麼辦?
易傾南可不知她的這些心思,只顧著拼命奔逃,眼見天色越來越晚,這會兒怕是奔出巷口,外面大道上行人也都稀少了,兩人能否安全還很難說,只不過,大街上至少亮堂許多,能讓那劫匪多幾分膽怯也好啊。
“死小子,給老子站住!站住!”獨眼龍大步追上去,嘴裡哇哇叫著,他的刀被易傾南踢飛了,此時也沒時間去撿,而是從同伴手裡抓了把尖刀過來,惡狠狠朝兩人追去。
讓這少年接連騙了兩次,還被他踢傷了自己和同伴,自己的手腕淤青一塊,同伴的下頜也是鮮血直流,這個時候獨眼龍已經氣得失去了理智,也不去想什麼秀倌樓不秀倌樓了,一門心思要抓住這少年,狠狠打他一頓,劃他幾刀才肯作罷。
易傾南飛奔上前,一把抓住了石翠雅,拉著她再往前跑,眼看著就要奔出巷口了,只差那麼幾步,可就在這關鍵時刻,獨眼龍和另一人撲了上來。
刀光閃閃,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