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禪位給磬兒,再給他選幾個得力的大臣,我們歸隱去。”他的眸光是流動著的,彷彿還帶著股少年的執拗。
“哥,你打什麼如意算盤呢,自個兒去逍遙,讓我當皇帝?”聶明磬靠在房門口,雙手抱胸,閒閒地望著我們。我嚇得連忙放開聶明燁,可聶明燁卻不放開我,反而抱得更緊。聶明磬站在那兒多久了,剛剛的我們,他看到了多少,又聽到了多少?
聶明磬走了幾步,把頭湊到我跟前,我拼命地把腦袋往聶明燁的懷裡鑽,羞得不知如何是好。“喂,老實說,那天晚上有沒有做壞事?我哥這樣的人躺在身邊,沒理由不動心的。”
“喂,毛毛蟲,你搞清楚好不好,吃虧的是我!什麼叫你哥這樣的人躺在身邊,你幹嗎不說本姑娘這樣的人躺在你哥身邊?”我伸手狠狠地戳聶明磬的肩膀,這個皮粗肉厚的傢伙,說起話來也毫無遮攔。誰料,他斜著眼睛上下看了看我,搖頭道,“臉蛋我是沒話說,這身材,我很懷疑。”
“你看他,你看他嘛!”我扯著聶明燁的衣領,叫道,“我不管,今天有他沒我,有我沒他,你自己選!”
聶明燁的嘴角彎起一個極好看的弧度,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臉說,“要萱兒。”他回答的這麼幹脆,反而是我愣住了。
“哥!你猶豫,猶豫一下行不行?你為什麼連猶豫都不猶豫?!氣死我啦!”聶明磬氣得跳腳。
就在這時,陳寧遠走了進來,恭敬地跪下道,“皇上,應人傑帶著人馬返回燕塘關了,李老爺要把她打入大牢,不給臣問詢的機會。爹要我來請示您,該怎麼做。”
“阿遠,你回前堂去,告訴李家的人不要自作主張,朕親自解決。”他站起來的時候,身上彷彿披著明黃色的光。雖然他沒有穿龍袍,但那氣勢已經儼然是一個王者。那一聲“朕”才讓我清醒地意識到,他是我的聶明燁,也是和國的明皇。
“來,萱兒,你跟我一起去。”他俯下身細心地為我整理衣服和頭髮,像過去一直做的一樣。我抓著他的手搖了搖頭,“不要,你已經是皇帝了,我自己來。”
他笑,“皇帝是他們的皇帝,不是萱兒的。萱兒是我捧在手心的小公主,永遠是。”
他牽著我的手,一路向前堂走去。聶明磬時不時地拿肩膀碰碰我,那眼神再明白不過了,他的眼睛都像能說話了一樣。讓你當初亂跑,你要不亂跑,這會兒都是和國的皇后了。娶個李湘蘭怎麼了,就算十個八個,正室的位置還不都是你的?
大堂上站了不少人,應人傑跪在正中間,李富似乎正在大聲地呵斥著什麼,李湘蘭在一旁勸解,可李富似乎越發地生氣了,一雙眼睛紅得嚇人。
“皇上駕到!”陳寧遠高喊了一聲,大堂才徹底地安靜下來。那些人紛紛地下跪,齊聲喊道,“萬歲萬歲萬萬歲!”我要鬆開聶明燁的手,可是他不放,反而把我握得更緊,還和我並肩走進了眾人的視野。我看到了形形色色的目光,有憤怒的,有疑惑的,有驚訝的,有羨慕的,有傷心的,有寬慰的,我更往聶明燁的身上靠了靠,有些懼憚這表面的恭敬下,深藏的暗湧。
“平身。”
“謝皇上。”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只有應人傑還跪在地面上。她的紅巾在大堂上顯得格外醒目,大刀放在身前的地面上,雙手按著膝蓋,躬身跪著。
“人傑,你也起來。”聶明燁看著應人傑,親切地說。他對人總是隨和有禮的,可我能聽出來,他是打心底喜歡這個應人傑。應人傑搖了搖頭,雙手按在地面上,整個人匍匐了下去,“臣有罪,臣不敢要皇上原諒,求皇上賜一死,放過跟隨臣的弟兄們。”
應人傑自稱臣,難道是被聶明燁封官了?我拉了拉聶明燁的手,聶明燁看了我一眼,就點了點頭。十年的默契,我們用眼神就可以交流。依稀記得有一個人,也曾一眼看出了我的意圖,而他,憑的是什麼?
聶明燁的手開始發涼,他的身體還沒大好,久站就會累。我忙扶著他在一旁坐下,他仍牽著我的手,不願意放開。“我又不會跑掉!”被他惹急,便附在他的耳旁咬牙切齒地說。他笑著搖頭,期待地望著我,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年。我瞪他,心中不禁慨嘆,這輩子恐怕是要被這個人給吃定了。
“皇上,應人傑支援越國,勾結流寇,並冒犯了天朝的疆土,已經是罪無可恕,就算皇上心存仁慈要饒她一命,蒼王也不會罷休的!”李富說話的口氣有些傲慢,不時嚴厲地看我一眼,似乎對我的存在非常地不滿。
“還有,皇上,我李家為建國也算立了汗馬功勞,為什麼我李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