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人,而且還能在定州所轄區域內獲得一系列的稅費減免,所有的這一切,都讓定州軍對李清忠心耿耿,毫無怨言地為其東征西討。
說起來李清自上臺來,基本上每年都在四處征戰,如今李清的地位和顯赫戰功,都是那些普通士兵們用鮮血一點點鋪就而出,但在定州民間,那怕是那些傷殘死亡的軍人們的家屬們嘴裡,你聽到的也只會是那李清的溢美之詞。
諾其阿承認,就這一點而言,就是當年自己心目中至高無上的偶觸巴雅爾大汗也是沒有做到的。雖然巴雅爾在盡力模仿大楚的政治制度,軍隊制度,但相比於定州這一整套完善而嚴密的體系,當年的蠻族軍隊還只是在蹣跚學步之中。
草原軍隊亦軍亦民,後勤基本上是缺乏,大都是以戰養戰,士兵們也沒有什麼軍晌,而是靠搶掠過活,這種方法後來在與李清的對決中吃了大虧,堅壁清野讓士兵們完全無所收穫,打仗已沒有了任何的動力,而貿易禁運又讓想儲備戰爭物資的巴雅爾大汗舉步維艱,最終,蠻族輸掉了這場戰爭,用李清的話說,他就是用銀子砸死了巴雅爾。
每每想到此處,諾其阿都有些傷悲。
現在自己的軍隊也加入了定州軍序列,開始享受到這些好處了,自己和部下只管作戰,其餘的事情都交由了專門的機構來處理,這讓諾其阿省了不少心,前些日子,天氣溫度下降得極其厲害,自己只是一封信函過去,沒兩天,便有大量的石炭,柴禾源源不絕地送進了軍營。
自從北進以來,自己作為前鋒,一直打得都是險仗,惡仗,曾幾何時,自己也不是沒有疑慮過,田豐是不是在李清的授意之下,剋意消耗自己的實力,但隨著李清下達了讓自己到康縣修整,補充兵員的命令後,這個疑虎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諾其阿是大將,他當然知道自己駐軍在康縣的意義,看來李清是十分信任自己的,想到這裡,諾其阿不由苦笑起來,李清當然會信任自己,自己的家人,自己數十萬的族人,都被扣在定州呢,李清還怕自己翻上天去。
是的,自己不可能鬧騰什麼,當年巴雅爾大汗為了族人能存活下來,連自己的性命也捨棄了,那現在,自己捨棄另外一些東西就更顯得無足輕重了。隨著軍隊打的大仗惡仗越來越多,諾其阿能明顯地感到定州軍將領對自己的態度在悄然改變,而底層士兵就更不用說了,男人只需要上一次戰場,並肩作戰一次,便足以成為生死與共的朋友,現在蠻族士兵與定州本土士兵之間的隔閡已在慢慢消除,相互之間正在成為可以生死相托的戰友,諾其阿知道,這對於軍隊來說,是極其重要的,如果你在前線作戰,還時常擔心後邊有人捅刀子的話,那這仗怎麼打都是一個輸字。
更讓諾其阿高興的是,因為蠻族士兵的英勇作戰,屢立功勳,而李清也刻意地將捍威捍武兩營的功績在定州,在上林裡大力宣傳,現在,生活在上林裡的族人們也一天比一天好過了,每次回上林裡,看到一天比一天富的族人,諾其阿就有一種滿足感,這一切,都是自己率領戰士在前線一刀一槍為族人拼殺回來的。
瀋州戰事如今已有些陷入停滯了,並不是因為天氣的緣故,現在的定州軍,作戰基本上已不太受天氣的限制,士兵們的配備足以支援他們在嚴寒天氣之下進行戰鬥,但是,因為右翼的曾逸凡部進攻嚴重滯後,使大步邁進的定州軍被迫停下了進前的腳步,而那個無恥的曾逸凡,前些天居然還要求定州軍能派給他一批援軍,當真是恬不知恥。
瀋州戰事,定州軍在左翼抗下了大部分的北軍,卻依然高歌猛進,曾逸凡部碰上的只不過是偏師,卻舉步維艱,難怪曾氏在戰爭初期被北軍打得滿地找牙,從現在佔盡優勢的作戰,仍然打成這般模樣就可以知道了。
自己駐紮在康縣,還有一個重要任務就是盯著右翼的曾逸凡,防止他玩什麼花樣,雖然李大帥讓自己在康縣修整的時候語焉不詳,但話裡話外的意思,卻讓諾其阿明白,大帥並不放心曾逸凡。
看著如今的戰場態勢,諾其阿明白李清不是無的放矢了,曾逸凡的嚴重滯後,使前期進攻過快的定州軍側翼露了出來,失去了有效的保護,這直接讓定州軍不得不停止繼續作戰,前進愈深,側翼便更危險,北軍可是也能隨時集中起大批騎兵的隊伍,機動性強得很。
坐在火盆邊,諾其阿手中的馬鞭輕輕地叩擊著手心,一連好幾天了,曾部那邊都沒有動靜,右翼似乎停止了作戰,這些遼州軍,真他**的驕氣。或許,自己該走一趟曾逸凡的大營,摸摸他的底兒了。
門被推開,一股寒風撲面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