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翼加速,中軍立即轉向,升半帆”一連串的命令迅速從戴志誠的嘴裡連珠炮般地發出。
他所在的中軍艦隻迅速地追擊了上去。
定州水師搶先了一步。
戴志誠的右翼得到命令,立即停止向前,全力戒備,剛剛作好作戰準備,對手的艦隻已是從身前數百米外一隻接著一隻地飛馳而過,側舷之上,早就準備好的石炮,弩箭,瞬間雨點一般地飛出。
七八艘定州艦隻一一飛掠而過,而他們的打擊火力全部集中在一艘對方的艦隻之上,片刻之間,這隻倒黴的三千料戰艦也不知捱了多少石炮,近距離攢射的八牛弩更是將其厚厚的艦身鑽出一個個大洞,甲板被擊穿,滾石落入底層艙室,一片慘叫之聲不絕於耳,處於最下層拼命划船的水兵身上大都只穿一條褲衩,在這些打擊面前完全沒有防護能力,血水,斷肢四處飛濺。
而面對著蓄勢已久的攻擊,第五營右翼的還擊則顯得毫無力量,飛起的石炮大都落在空中,偶有一些命中,對對手也造不成大的傷害,而右翼各艦顯然缺乏統一排程,各自為戰,顧此失彼,使得對手好整以遐,最後一艘定州艦隻飛掠過最為突前的那艘被打得極慘的第五營戰船之時,雙方之間的距離只剩下數十米,就是這數十米的空隙,定州水師成功地完成了轉向,向著另一個方向逃去。
戴志誠的中軍追到右翼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那艘因為進水而嚴重傾側的戰船,“廢物,廢物”兩眼金星亂冒,躇躊滿志之時被人打了一記悶棍,這種感覺絕對不好受。
“讓他們棄艦,全部人員登上救援船隻,其餘戰艦,加速,我要將這幫定州小崽子捉起來,串成一串沉到海里餵魚”戴志誠咆哮道。
接下來的一天,是生死存亡的一天,也是亡命而搏的一天,沒有了先前好整以遐的休息,也沒有了雙方非常默契的你慢我慢,你快我快,你停我也休息的一幕,而是毫不停歇地逃亡與追逐。
底艙之中,光著膀子們的水手們汗如雨下,定州戰艦踩用的是踩輪帶動漿葉,水手們坐在一板凳之上,拼命地踩動滾輪,艦上除了掌舵和調帆的水手外,其餘的戰鬥水兵被黑鷹統統地趕下艙室,替換累得精疲力竭的水手,讓他們又一個短暫的喘息時間。
這個時候不需要戰鬥,只需要逃跑。無眠無休,一筐筐做好的饅頭被抬下艙室,累得全身乏力的水手有的甚至半邊饅頭還含在嘴裡便睡著了。
“兩個小時一次輪換,弟兄們,能不能逃到月亮灣迎接最後的勝利,就看你們的了”黑鷹對著底艙大聲喊道,然後便一個人走上了甲板,一把搶過舵,親自掌舵而行。
“將軍,將軍,火山號落後了,他們被追上了”一名親兵驚叫起來。
黑鷹身子一震,回頭看去,火山號被對手的先登和赤馬追上,纏住,雖然火山號高大的船身將十數艘先登和赤馬直接撞翻,但是更多的先登和赤馬用鋒利的鐃鉤釘上火山號的甲板,一根根繩索扔上去,套上垛牆,然後繃著繩索開始向上攀爬。被纏住的火山號不得不分出人手來與這些強行登艦的敵手作戰,看著甲板上出現一排排的水兵,黑鷹痛苦地閉上眼睛,分出人手作戰,意味著他們的船速將降低,而降低船速則會被追上,一旦讓對手大型艦隻靠攏,
則不可避免地迎來滅亡的命運。
“將軍,山火號發來訊號”黑鷹霍地站起來。
“我艦將停止前進,就地作戰,定州軍萬勝”相同的旗語一邊打了三遍。
黑鷹咬著牙,大聲道,火山號的艦長是一個剛剛調來不久的書生模樣的傢伙,出自於定州航校,在鄧大將軍麾下服役三年後升任宣威將軍,“給他們發訊號,黑鷹號將會為他們復仇,定州水師會為他們復仇,定州軍會為他們復仇。”
“多謝黑鷹號定州軍萬勝”對面再一次發來旗語,然後黑鷹便看到高高的刁斗之上,那個訊號兵隨手拋掉了手中的訊號旗,從刁斗之中摸出一把刀來含在嘴裡,順著旗杆一溜煙地滑了下來。
此時,火山號已完全停止了前進,巨大的船舷兩旁,密密麻麻地粘滿了對方的先登,赤刀,而對手的大型艦隻已近在咫遲了。火山號的艙室之中,更多的定州水兵光著膀子,揮舞著刀槍衝了出來。
“我們走”
黑鷹轉過臉來,暴喝道。
夜幕落下,烏黑的海面上,雙方的艦隻沒有停下來,而是一追一逃,仍然在海面上奔行,燈火通明的船隻一艘艘從海面上滑過。
天色大明之時,大嶼號亦步火山號的後塵,先是被對手先登,赤馬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