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們突然撤退也是臨時起意”張亮道,“廖帥,我已經派出數千騎兵去追擊,但是敵人已走了大半夜,而且他們是步卒,又可以翻山越嶺抄小徑,恐怕也是徒勞無功啊”
廖斌此時已回過氣來,道:“無妨,尚首輔說過,整個全州除了青陽,再無正規軍駐守,而王啟年又被吸引去了秦嶺,我們正好以霹靂之勢橫掃全州,截斷李清的歸路,割斷定州與中原的聯絡,讓過山風集團被孤立在中原,好方便皇帝陛下出手,這路騎兵正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襲對手。都說定州鐵騎天下無雙,這一次卻要看看我們岷州鐵騎橫掃全州了”
張亮大笑,“拿下全州,中原兵馬源源而入,重兵密佈全州,倒要看看李清怎樣應付?恭喜廖帥,馬上就要重返故鄉了”
廖斌臉上露出笑容,當年被李清打得兔子一般逃出全州,現在終於可以揚眉吐氣地回來了。
“廖帥”一名親兵臉色有些古怪地從前方奔了過來,向著兩人施了一禮。
“嗯,不是讓你們去點檢青陽衙門,緝捕定州餘孽嗎?”廖斌看著他道。
來人乾咳了兩聲,“廖帥,前面有一個大宅子,是原青陽知縣錢多的府弟,只是,只是弟兄們卻不敢隨意闖進去”
張亮奇怪地道:“這個錢多是青陽本地人,以前還是岷州在青陽本地的守備,後來投降了李清,怎麼啦,這樣的叛賊府第,你們為什麼不方便進去,這個錢多家財萬貫,正好拿來以充軍資。”
來人苦笑一聲,“兩位大人還是先去看看吧”
廖斌狐疑地看了一眼對方,要不是眼前這人是自己的心腹,也是自己的老家人,早就一鞭子抽過去打得他滿地找牙。
看完錢多張貼在大門上的便條,廖斌氣得兩眼發黑,幾乎一跟頭跌在地上,手裡的馬鞭哆哆嗦嗦地抬起來,一鞭子便將先前來報訊的那人抽翻在地,“混帳東西,廖某人是何等英雄,豈受這等流氓的威脅。”抬起一腳,咣噹一聲踹開大門,便要闖進去。
隨著大門洞開,裡面傳來幾聲驚呼,顯然有人躲在裡面,正窺祠著外面的動靜。
張亮也覺得好笑,伸手一把拉住狂怒的廖斌,“廖帥息怒”
“怎麼啦,你也認為我廖斌會受此人威脅不成?”廖斌怒道。
張亮微笑,“廖帥何必跟這們一個小混混一般見識,不過話說回來,這樣的小混混還真是難纏呢,廖帥的祖墳的確在全州,李清怎麼說也是當世豪傑,自然不會去驚動您祖先安息之地,但這種小混混卻說不定,真讓他偷偷去掘了您先祖陰舍,豈不是令廖氏祖先黃泉之下也不安生?”
廖斌咬牙切齒,“難道我就真受這王八蛋的威脅,不敢踏進他家一步麼?如此,我廖氏先祖在黃泉之下羞也羞死了。”
張亮大笑道:“眼下青陽已入我手,全州唾手可得,等我們拿下全州,捉住了這個狂妄的東西,你再慢慢炮製他便好,眼下嘛,不如派兵守住這處府第,等拿住此人之後,帶到這裡來,當著他的面進去豈不可妙?”
廖斌慢慢地冷靜下來,張亮說得不錯,君子好欺,小人難纏,當真讓那個王八蛋去刨了自己祖墳,自己真是沒臉活了,此時倒是很感激張亮給了自己一個臺階,讓自己能不傷體面地下得臺來。
點點頭,“張將軍說得有道理,到時候,我要讓混帳後混到這世上來這遭”這一句話一個字一個字地從廖斌嘴裡蹦出來,陰森森的,讓張亮也不由寒毛倒豎,心裡不由替那個錢多哀悼起來,落到廖斌手裡,只怕當真生不如死。眼前這個傢伙絕對是心狠手辣之輩,當年李清入侵,他使出的絕戶計便讓人瞠目結舌,最後的火焚全州城更是連張愛民大將軍也大搖其頭。
此時猶不知自己狡計得逞的錢多正隨著徐克興一路狂奔,碩大的身軀騎在馬上,高大的馬身倒顯得驕小起來,邊跑邊還頻頻回頭,顯然還在掛心他的幾個小美人。
“好了老錢,多想也沒用,要不了多久,咱們就要打回來了,趕緊跑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看著錢多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徐克興又好氣又好笑,這個錢多,還真是讓人看不透。該光棍時光棍得很,但轉眼之間,又變成了如此憊懶,一點也不像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好漢子。
徐克興等人此行的目的地遵化,已是人山人海,遵化城比起青陽城顯得大一些,城牆也高一些,自從龍嘯天釋出全州動員令之後,每天趕赴這裡的人絡繹不絕,從在自己的草蘆州衙之外豎旗聚兵,至三天後,龍嘯天已聚起了五萬青壯,當然,裡面也有不少的年過花甲的老頭,尚未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