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衝看著錢多,忽地笑了起來,"老錢"他虛弱之極地叫道.
"田衝,我在這兒呢,我在這兒呢"錢多帶著哭腔道,
看著錢多,田衝嘴角帶著一絲微笑,"真他**的不公平啊,你又是一點油皮也沒有傷著,老子這一次卻要蹬腿了.我還真是不明白了,你他**運氣咋就這好呢"
錢多淚眼模糊,"我傷著了,我傷著了,我屁股上疼得都麻木了."
田衝呵呵笑了起來,隨著笑聲,鮮血大口大口地從嘴裡湧將出來,"你個狗日的上輩子一定是個大善人啊,這一輩子所以這麼好運,老錢,我希望你這樣的好運隨你一輩子."
聲音越來越低,錢多喊道:"別說了別說了,田衝,擰住勁,你看到了嗎,我們已經將他們殺潰了,現在正趕兔子呢,軍醫馬上就要到了,你挺住,挺住."
田衝眼神開始渙散,"我要回家了,娘,娘,我回來了"顯然,他的神智已開始混亂了.
"田衝,挺住,你老孃我們會照顧好的."錢多大叫道,"軍醫,軍醫,你***死了嗎,還不過來."
肩上揹著一個藥箱的軍箱跌跌撞撞地奔了過來,一條手臂軟軟垂著,顯然也是受傷了,跪倒在田衝面前,伸出完好的那一隻手,摸了摸田衝的脖頸,低下頭,"錢將軍,田將軍他已經去了."
"放屁"錢多大吼道:"他還在流血呢,還在動呢,怎麼就死了,青陽沒死,遵化沒死,怎麼會死在這裡,快救,快救."
軍醫搖搖頭,站了起來.
樂不平懷裡的田衝痙攣了幾下,腦袋一垂,徹底沒有了呼吸."老田"田不平大哭起來.
錢多咬著牙站了起來,拖了鐵錘,向前狂奔,"殺光這群王八蛋"
隨著彭昊的陣亡,岷州兵開始潰散,先是小股小股,最後全軍崩盤,轉身向著枇杷樹溝的另一頭狂奔而去,定州軍吶喊著隨後追來,此時,比得便是能不能夠跑得過同伴而已了.
落日時份,這一場遭遇戰落下帷幕,枇杷樹溝之中,到處散落著屍體,血水染紅溪水,沽沽向前流動,所過之處,將一切變成了紅色.
一架擔架抬到了錢多和樂不平的面前停了下來,錢多輕輕地揭開蒙在臉上的白布,凝視著那張蒼白的臉孔,淚水嘩嘩地掉下來,"老田,我恨不得自己捱上兩刀,只要你還能掙開眼睛啊"
樂不平提著田衝被砸彎的長槍,用錢多的鐵錘一陣狂砸,重新將槍桿打直,然後輕輕地將長槍放在擔架之上.
"不平,我們傷亡多少?"錢多低聲問道.
"剛剛統計出來,我們死了五百多人,大都是在第一波之中硬抗敵騎造成的,還有大約幾百人受傷,但並不影響接下來的作戰."
錢多點點頭,"派傷兵將陣亡的將士護送回去,我們繼續出發,第一支援軍被*掉了,天子山肯定還會出來第二波的,我們接著幹."
樂不平狠狠地點著頭,"接著幹"
正文 第八百七十六章:激將
第八百七十六章:激將
彭昊所部在枇杷樹溝被定州軍擊潰,主將彭昊更是被當場擊殺,定州軍一部已經遊擊到天子山主陣地附近,讓天子山的廖斌大為震驚,而站在天子山最高處,看到牛口防線上的烽火終日不熄,從最初的一道烽火,到數天後的三道烽火,告急的訊號已上升到最高等級,顯然已經危在旦夕了.
必須要馬上再一次派出援軍,否則牛口失守,天子山防線便斷了一隻臂膀,但派出援軍的話,就不得不面對在枇杷樹溝附近的定州軍的襲擊,穿過枇杷樹溝是快速支援牛口的唯一一條通道,如果繞道而行的話,至少需要數天時間,而幾天時間,已足以讓定州軍拿下牛口了.
廖斌猶如一隻困獸般在天子山防線之上坐立不安,數次走上防線的最高處,瞭望牛口防線,生怕什麼時候那裡的烽火就此熄滅,那也就代表著牛口已經失陷.
"廖將軍,都探清楚了"一名校尉氣喘吁吁地爬上來,向廖斌行了一禮,道.
"快講,具體情況是怎麼樣的?"廖斌急切地道.
"定州軍的這支部隊現在約有三千餘人,在距我們防線約二十數里處出沒,距離枇杷樹溝不足五里,枇杷樹溝到底是什麼情況也在無法探明,定州軍將那裡封鎖得很死,無法滲透,不過據哨探估計,枇杷樹溝裡一定有什麼玄機,如果我軍貿然從這裡透過的話,一旦在溝中遭到襲擊,外面的定州軍封住退路,我們的部隊便有全軍皆墨的危險."校尉急急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