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每家每戶都有死去或失蹤的人,雖然過去了一月有餘,撕心裂肺的傷心已是過去,但那一股壓在整個營地上那沉重的氣氛,卻仍是揮散不去。但現在這剩餘的五萬人卻成了常勝營極大的包袱,常勝營自己糧食尚且不足,如何養活這許多人?
“大人,不能讓這些鄉民在向縣城聚集了,人越來越多,即便是喝粥,我們也撐不了多少天?”尚海波沉重地道。
“是啊,大人,縣城不能再聚集丁口了,否則,糧食會將我們壓垮的。”一眾將領紛紛贊同。
聽到眾人的話,許雲峰不由大急,“諸位大人,不能啊,這些人不到這裡來,那便只有活活的餓死了,這裡,畢竟還有一口活命的粥啊!”
尚海波道:“許大人,你一片拳拳愛民之心,海波是欽佩有加,但五萬餘口人,即便是喝粥,一天要多少糧食,你知道嗎?為了不餓死人,我們現在一天要消耗百石糧食,以我們現在的存糧,支撐不過一個月,到了十二月便要絕糧了,那時候怎麼辦?”
許雲峰掙大眼睛道:“將軍,我們可以向州城告急啊,請州城再調撥糧食啊!”
李清諸人對望一眼,都苦笑了一下,許雲峰不知內情,當然可以如是說,但他們卻是心知肚明,州城只怕是不會給的。
“許縣令,我看我們暫時便不用指望州城了。”
“為什麼?”許雲峰大睜雙眼,怒道:“崇縣便不是定州百姓,不是大楚子民麼,方知州敢坐視我崇縣子民餓死而不救?敢請李參將一事。”
李清看著眼前這個怒目衝冠的傢伙,道:“許大人請講!”
“請大人允我去州城討糧。”
“只怕勞而無功,再者現在崇縣可少不了許大人你啊!”李清這話倒不是嬌情,許雲峰現在是崇縣百姓眼裡的青天,活命大老爺,他說一句話,比現在的李清強多了,況且李清等人對民政並不熟悉,許雲峰一去,餘下一個尚海波,便是三頭六臂,已是忙不過來。
“無妨,現在崇縣已初步穩定,只要有活命糧,百姓便不會鬧事,即便有一二宵小之徒,大人也可輕鬆處理,再者下官已按鄉,村將百姓分而治之,有鄉老,村老幫著管理,料想也出不了亂子。”許雲峰道:“現在最重要的是糧食,敢請大人借下官一匹馬,下官這便出發去州城,要是方知州不給我糧食,我便一根繩子吊死在他的大堂上。”許雲峰圓睜雙目,鬍子一翹一翹,氣啉啉地道。
眾人都是芫兒,這許雲峰倒真是一個敢為民請命的官,李清思忖片刻,讓許雲峰卻也無甚壞處,如果能討到糧,不論多少,都是好的,即便討不到,噁心噁心方文山也不錯,看他的神氣,要是方文山真不給糧,這傢伙真是會拿一根繩子在知州大堂上上吊,當然方文山不可能讓他得逞,否則這逼死下屬的罪算是坐實了。
“既然許縣令如此有把握,本將當然支援,唐虎,給許大人準備一匹馬,派兩個衛兵。”李清吩咐道。
“多謝大人!”許雲峰施了一個禮,昂首而出。
“各位,現在的狀況大家也都看到了,情形實是在壞到了極點,這些正在向縣城聚來的百姓不能擋,讓他們來吧。否則極有可能激起民變,要是衝突起來,對我們實是大大不利的,要知道崇縣不大,這裡的百姓大都沾親帶故,不讓那些人進來,只怕我們這裡也會不穩。”
“可大人,養活這些人現在已是為難之極,再來一兩萬人,我們怎麼支撐?”王啟年急道,“現在我手下計程車兵一天只能吃一頓乾的,都餓得有氣沒力啊!”
李清道:“我知道,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告訴士兵,挺過這一陣子,一切都會好起來。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弄到吃的。”
“尚先生!”
尚海波站了起來。
“你熟悉民政,你下去後組織鄉老,村老,將百姓分組,青壯年,婦孺老人分別編開,既然我們靠著山就要想法子吃山。王啟年,你左翼以哨為單位,每單位從尚先生哪裡領一組青壯,進山打獵。”
“馮國,你手下也以哨為單位,在尚先生哪裡領健壯的婦女和還能做事的老人孩子,我不管你們是去挖老鼠洞也好,掏蛇窩鳥窩,摸松鼠洞也好,還是去找到能吃的野菜什麼的,總之,只要能吃的,都掏摸回來。”
“是!”兩人大聲應命。
“記住一件事!”李清森然道,“告訴你們計程車兵,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我們的百姓,是我們的父老,要是那個壞了規紀,我李清認得他,我腰裡的刀可認不得他。”
“大人放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