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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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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匪安民!”

“討匪安民!”

“討匪安民!”

全營官兵按照事先演練過的那樣,齊步向前邁進的時候也在一直用官話朗聲喊著號子……

早在走到貴陽官署前,救火營和黃石就又一次被熱情的百姓包圍了。他們的遭遇與上一次在北京時相比,實在是有之過而無不及,比如倒黴的李根把總。現在他是把總了,就又被砸破了鼻子,這次仍過來的是一串銅錢。

總算擠開人群回到軍營後,王啟年一邊脫盔甲一面發牢騷道:“真受不了這些百姓了,看把我擠得這一身大汗,還把我的頭盔上地虎皮都撕去了一片。”

“這是義民,義民啊。”站在旁邊的張承業笑道:你這個加銜千總是不是也不想幹了?”

“當然是義民了,我一直就是這麼說得。”王啟年以最快速度換好了戎裝,他們幾個人一早就約定要去城裡喝酒。出門前王啟年先是把整整齊齊的軍服又拍打了一遍,跟著又把頭盔的帶子解開重新系了一遍。把它在下巴上勒得緊緊的:“我是說,我上半輩子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的義民啊。”

張承業一邊和王啟年肩並肩地走了出去,同時還大發感慨道:“其實我們大明到處都是義民,只是他們不常遇到我們救火營罷了。”

救火營官兵們紛紛去貴陽城中吃酒時,黃石正帶著兩個內衛走入貴陽府官署。現在洪安通已經不能時刻護衛在他身邊了,因為現在洪安通地工作已經變得很繁重。尤其是在這個關鍵的時候,為了維持軍紀,內衛已經被統統散到了城裡,憲兵隊的總頭子自然也要去忙他自己的事情去了。

黃石對今天這樣地情況倒是已經習慣了,在他前世這種狂熱的場面已經見過不少了——誰說我們的民族是麻木的?他們只是沒有遇到足以讓人感動的真情而已。

官署內,張鶴鳴和吳穆正在等待黃石。

黃石首先問候了張鶴鳴老大人,張鶴鳴也回禮並且問候了一番。黃石然後又和幾個月不見的吳穆寒暄道:“吳公公,一路來貴陽。可真是辛苦了。”

吳穆撫胸微笑道:“黃帥說笑了,咱家哪裡辛苦?從南昌就開始坐船。黃帥才是真辛苦。”

等黃石坐定後,張鶴鳴咳嗽了一聲,就直接切入主題:“萬事預則立,不預則廢,在黃帥抵達貴陽之前,老夫和吳公公已經討論過平定西南之亂地問題了。老夫是聖上欽點的西南督師,不敢不為國分憂,這二十萬官兵就由老夫來統一調遣;吳公公是朝廷派來的監軍大使,因此這四省的糧草輜重就由吳公公調撥、分配。”

張鶴鳴說著就向吳穆那邊看了過去,吳穆自然早已和張鶴鳴商量妥當,他立刻微笑著點頭道:“好,咱家一定盡心盡力,絕不讓前線將士遭受飢寒。”

張鶴鳴和吳穆瓜分了戰略決策和後勤補給這兩項權利後,跟著就又向黃石看了過來:“黃帥提督四省軍務,這克敵制勝、平叛安民就全靠黃帥的虎威了。”

說完之後張鶴鳴還向黃石拱手一禮,黃石連忙避席站起來遜謝道:“不敢,張大人言重了,這全是末將本分。”

黃石早就知道張鶴鳴和吳穆會商量出來這樣的一套指揮體制。自從大都督府被關閉後,大明的軍事指揮基本就是這個框架的。監軍文官負責大地總體戰略,兵力部署、還有在什麼時刻、什麼地點和什麼敵人打仗,也都是文臣決定的;監軍太監負責全軍地糧草供應、軍餉的發放、以及各種輜重和武器的運輸和分配;而具體的攻城、防守、排兵佈陣、野戰克敵這些工作都是武官的。

文官想出來地這套體制黃石一直覺得很妙,如果能打勝仗的話,首功自然是負責戰略的文臣,中國自古就高度強調戰略的決定性作用,尤其以文官為甚;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勝利後監軍太監的功勞自然也少不了;而武將的功勞只根據人頭來算。

而如果打敗了的話。那這個時候文臣就不承認戰略的巨大指導意義了,戰敗的罪責肯定要由武將來背,因為武將是具體指揮戰鬥過程地,肯定是這幫丘八把好好的計劃搞砸了;如果武將戰死了,那文官一般也能把責任推給監軍太監,肯定是這幫閹豎貪汙了盔甲、軍餉,要不就是他們出於本能的害人習性而沒有發給軍隊足夠的糧草,才導致了失敗。

不過讓黃石感到很高興的是,負責後勤補給的是吳穆。這樣福寧軍的補給必然能得到充分保證。讓吳穆完全不貪汙是不可能地,因為這完全不符合大明的潛規則,不但太監繫統要,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