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對啊。”眾人連聲附和。
“這個奴才就不知了,奴才只負責過來傳聖旨,聖旨上不是也說了嗎,皇上定會徹查此事的,所以,請娘娘還是先將聖旨接了吧?”
張如雙手一直託舉著聖旨,蔚景卻一直跪著未動,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鈴鐺看看張如,又看看眉目低垂、面沉如水、不知在想什麼的蔚景,眉心微攏。
好一會兒,蔚景才抬起眼簾,“本宮要見皇上!”
“這”張如有些為難。
這兩日那個新帝跑九景宮比回他的龍吟宮都要勤,這次卻不親自前來問明,而是讓他過來宣旨,肯定就是不想見這個女人。
“聖旨本宮可以接,但是本宮還是要見皇上!”
蔚景伸手將張如手中的明黃卷軸接過,口氣灼灼。
見總算是接了,張如終於鬆了一口氣,對著蔚景頷首道:“娘娘的意思,奴才定會代為轉達給皇上,至於皇上願不願見,奴才就”
“沒事,公公傳到便是!”
蔚景篤定道。
張如點頭:“好,那奴才先告退了。”
“有勞公公了。”
張如走後,宮女們將蔚景從地上扶起來,七嘴八舌地安慰著。
蔚景一聲未吭,拿著聖旨沉默地進了內殿。
“這都是什麼事啊?”
“是啊,這怎麼可能?”
“哎~”
眾人嘆息。
湘潭更是丟了一句“我要去問皇上”,便徑直奔了出去,等蔚景聽到,轉身想要阻止都來不及,哪裡還有人影?
鈴鐺看看眾人,又看看默然走進內殿的背影,微微抿起了唇。
湘潭不多時就回來了,一臉的凝重,回來之後一直一聲不吭,任憑几個宮女太監們盤問打聽,除了嘆氣,湘潭隻字不提。
整個九景宮陷入了一
tang片低氣壓的氛圍中。
蔚景將自己關在內殿,一直不出來。
不過,就算出來,也只能在中殿、外殿走走,按照旨意,外殿的門檻,她都不能邁出。
若有違抗,嚴懲不貸!
這
這不剛剛才封后不久嗎?
這不昨日兩人還情深繾綣嗎?
這臉翻得也太快了吧?比翻書還快。
難道這就是世人所說的“帝王無情,榮寵瞬息間”?
不過腹議歸腹議,他們還是心存希望的,所以,他們跟那個將自己關在內殿的女人一樣,在等!
等帝王前來,或者宣他們的主子前去。
然後,沒有,什麼都沒有。
從清晨等到晌午,從晌午等到黃昏,從黃昏等到夜裡。
帝王沒有來,宣紙或者傳口諭的太監也沒有來。
誰也沒有來。
宮人們都在外殿裡唉聲嘆氣。
午膳是湘潭送進去內殿的,原封不動退了回來。
夜裡,大家就讓鈴鐺去送,畢竟兩人曾經主僕過多年。
然而,還是沒用,鈴鐺出來的時候,托盤裡的飯菜依舊是一口都沒動。
大家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卻也沒有辦法,只希望著事情真相儘快查明。
夜深沉。
宮人們相繼歇下。
內殿,蔚景闔上手中書卷,側首看了看牆角的更漏,見已是亥時的光景,便也從琉璃燈下起身,準備睡覺。
門口驟然傳來鈴鐺的聲音。
“公主睡了嗎?夜裡送晚膳的時候,奴婢見公主香爐裡的香快完了,奴婢剛剛在偏殿找到一塊香料,是公主最喜歡的幽蘭香,奴婢進來給公主燃上。”
蔚景一怔,鈴鐺已經推門走了進來。
見她站在房中,鈴鐺似是微愕了一瞬,旋即便恢復如常。
略一頷首,鈴鐺便徑直走到香爐邊,伸手揭開鏤空雕花蓋子。
自袖中掏出一塊香料置於香爐中,並取了邊上的鐵箋一下一下撥弄著讓其燃著,鈴鐺眼梢輕斜,偷偷睨向蔚景。
蔚景也未理會,轉身朝床榻邊走,等鈴鐺燃好香,蓋上蓋子,跟她告退的時候,她已經躺在榻上,擁著薄被,闔上眼睛。
門“吱呀”一聲開了,又“吱呀”一聲闔上,鈴鐺退了出去。
夜,一片寧靜。
殿內,幽香嫋嫋。
過了好一會兒,門再次“吱呀”一聲開了,鈴鐺又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