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部分

中說,南宋滅亡後,曾有盜墓賊以為林逋是大名士,必有許多陪葬寶物,但他們挖開林逋的墳墓,竟只找到一個端硯和一支玉簪,大失所望。而正是這支小小玉簪,引發了後人的諸多疑問、猜測和遐想。

林逋曾作過一首《長相思》,以女子的口吻吟唱戀情,曲調迴環往復、一詠三嘆,情深韻美,憂傷動人。全詞如下:

“吳山青,越山青。

兩岸青山相對迎,

誰知離別情?

君淚盈,妾淚盈。

羅帶同心結未成,

江邊潮已平。”

清人彭孫遹在自撰的《金粟詞話》,極力讚頌林逋“梅妻鶴子,可稱千古高風矣”,說這首《長相思》,“何等風致,閒情一賦,詎必玉瑕珠璣耶。”

而在今人看來,聯絡到他墓中的傳奇玉簪,林逋記下這首悽美憂傷的《長相思》時,大概並不是“閒情一賦”罷?他可能確實經歷過一段“羅帶同心結未成”的生死戀情,才“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誓志不娶,以致抱著心上人的玉簪,含淚九泉矣?

小傳:

林逋(967一1028),字君復,杭州錢塘人。隱居杭州西湖孤山,賞梅養鶴,經身不仕,也不婚娶,世人稱之為“梅妻鶴子”。天聖六年卒,仁宗賜諡“和靖先生”。其事蹟《宋史》、《東都事略》、《名臣碑傳琬琰集》均有傳。林逋善行書,喜為詩,其詩風格淡遠,有《林和靖詩集》四卷,《補遺》一卷。《全宋詞》錄其詞三首。

柳永:才子詞人,自是白衣卿相

今人皆知柳永是宋詞大家,內心充滿敬仰,但在當時,柳永不為世人認可,活得十分可憐,“為人放蕩不羈,終生潦倒”。文人的詩詞集裡沒有關於他的材料,《宋史》沒有為他立傳。我只能透過一些野史來了解他的事蹟,但這些零星的記載,也是各書傳聞異辭、支離破碎的。

柳永少有俊才;為人風雅;巧工詞章,人稱“金鵝峰下一枝筆”。他很早就來到京城,終日在青樓妓院裡廝混,浪得才名,《避暑錄話》中載:“教坊樂工每得新腔;必求永為辭;始行於世,於是聲傳一時”。與大多數文人“學而優則仕”的想法一樣,他也積極參加科舉考試。第一次落榜後,他還滿不在乎,做詩道:“富貴豈由人,時會高志須酬。”

5年後第二次開科,還是沒有考上。自誇一定“金榜題名”的柳永臉上掛不住了,激憤、狂傲之氣一發作,便寫了那首著名的《鶴沖天》:

“黃金榜上,偶失龍頭望。

明代暫遺賢,如何向?

未遂風雲便,爭不恣狂蕩?

何須論得喪?

才子詞人,自是白衣卿相。

煙花巷陌,依約丹青屏障。

幸有意中人,堪尋訪。

且恁偎紅依翠,風流事、平生暢。

青春都一餉。

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

牢騷歸牢騷,考試還得繼續,所以他又參加了朝廷的第三次大考。這時,他已年近四十了,皇帝也已經從真宗趙恆換成仁宗趙禎了。

這“恭儉仁恕”的仁宗趙禎,頗愛文士,提拔了如范仲淹、司馬光、晏殊、蘇東坡、歐陽修等諸多人才,不是心胸狹隘、愛搞文字獄的領導。他容得了落魄酸秀才“把斷劍門燒棧道,西川別是一乾坤”的反動詩,也容得了大臣們對自己“沉湎女色”的尖銳指責,還容得了包拯不尊聖旨、唾沫濺到自己臉上的行為,卻不知為何,偏偏對柳永那句“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較起真來。趙禎看到柳永的考試卷子,不假思索,信手就批:“且去淺斟低唱,何要浮名?”大筆輕輕一揮,就把柳永勾掉了。錄取名單一公佈,眾人紛紛嘲笑柳永“才子詞人,白衣卿相”、“且去淺斟低唱,何要浮名”,噎得柳永幾天說不出話。

關於趙禎此舉,南宋吳曾《能改齋漫錄》說是“留意儒雅,務本理道,深斥浮豔虛美之文”,不喜歡豔俗之詞,不喜歡柳永行徑放蕩。但我猜測,這莫非是柳永“風頭太健、蓋過皇帝”惹的禍罷?當時的柳永炙手可熱,“暇日遍遊妓館,所至,妓者愛其有詞名,能移宮換羽,一經品題,聲價十倍”。歌妓們對他愛得發狂,妓院的順口溜是:“不願君王召,願得柳七叫;不願千黃金,願得柳七心;不願神仙見,願識柳七面。”他的詞遠傳高麗等國,也傳入宮中,陳師道《後山詩話》雲:“柳三變遊東都南北二巷,作新樂府,天下詠之,遂傳禁中。仁宗頗好其詞,每對酒,必使侍從歌之再三。”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