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遞交了轉學申請到顏爍的學校,並且在一個月後成功轉到了經濟系就讀,宿舍與顏爍只有一街之隔。
接下來就是在那一年聖誕節,顧明安他傻乎乎地抱著一捧白玫瑰,眾目睽睽之下站在顏爍宿舍樓下邊向他告白。
顏爍不止一次提起那時候的顧明安一點都不浪漫,知道表白的時候要送玫瑰花,又覺得紅玫瑰是送女人的不大好,所以買了白玫瑰來送給他,可惜他就是想不到比起送給女人的紅玫瑰,葬禮用的白玫瑰更是不吉利。
可就是那一捧不吉利的花,加上顧明安嘴角死板又僵硬的笑容,還真讓顏爍腫著眼眶點了頭。或許就像何小立說過的那樣,有時候最不浪漫的事往往也是最浪漫的事。
兩人回國這麼多年,一路磕磕碰碰災難不斷,在公司裡被人非議,和家裡鬧出櫃鬧到反目成仇,卻都堅定地沒有放開對方的手,現在好不容易見著雨過天晴,就要享受王子與騎士幸福美滿生活的時候,卻突然橫空殺出一個小孩,對顧明安叫了聲,“爸爸”。
這一聲爸爸,讓遲暮輪著凳子往顧明安頭上砸的心都有了。
顧明安把遲暮和江昱辰帶到了他在杭州的家,他本來就是杭州人,單親家庭,進門之後,顧明安的媽媽看著三個人臉色不對,非常識趣地抱著小男孩走進裡屋,關上門。顧明安沏上茶水,對遲暮說:“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遲暮直入正題:“那真的是你兒子嗎?”
“是的。”
“親生的?”
“是的。”
“你一直瞞著顏爍?”
“……是的。”
遲暮深吸一口氣,抬手撫上額頭,“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顧明安頓了頓,才說:“四年前。”
四年前,是顧明安和顏爍剛回國的時候。
照顧明安所言,小男孩是他親生的不假,不過卻是源於一場同學會後的酒後亂性,對方是大學時期曾經向他表白過的一個女孩。那晚顧明安是喝昏了,發生了什麼事情完全不記得,只知道第二天早晨醒來時和那個女同學赤身裸體地躺在酒店的床上。
這件事情他一直沒敢對顏爍說,雖然那個女同學告訴他這只是普通的一夜情,而且她也在一個月後去了國外,但發生這種事,橫豎是背叛了他和顏爍之間的感情,如果被顏爍知道了,那兩個人就完了。
所以他只能這麼瞞著,後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漸漸把這件事情拋在了腦後,結果一年不到,那個女同學突然帶著個襁褓中的嬰兒回來找到了顧明安,說這是他的兒子,她在國外一直捨不得打掉,現在孩子生了下來,她卻已經和一個加拿大人訂了婚,萬萬不能帶在身邊了,只有交託給顧明安來撫養。
顧明安起初是不信的,結果DNA鑑定一出來,他也不得不信。
女人走了,孩子留下了,顧明安不能把孩子帶在身邊,於是他悄悄回了躺杭州,把孩子託付給自己的母親撫養,一養就是三年。
“前幾天我媽媽打電話說孩子總哭著找爸爸,我沒辦法,只好騙顏爍出差才能抽出空回來看看,孩子越來越大,以前不懂的事情也會慢慢懂,他還會開始找媽媽,我已經對不起顏爍一次,如果他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只會傷他傷得更深……”顧明安說完,眼眶已經微微發紅,聲音嘶啞如籠中囚獸。這時裡屋的門忽然吱呀一聲開啟,小男孩跑出來撲到他膝蓋邊上,閃著大眼睛說:“爸爸不哭,是我不乖,我以後再也不亂跑了,爸爸不哭。”
顧明安用力把孩子抱進自己懷裡,擁得緊緊的。
遲暮有些不忍心地扭開頭,他該生氣的,顧明安背叛了顏爍做出這種事情,他該有足夠的理由生氣,可是現在他只覺得胸口像壓了塊石頭,沉重得要命。
“孩子叫什麼名字。”深吸了好幾口氣,遲暮才找回平常的語氣。
顧明安沒回答,倒是小男孩轉過頭來對遲暮說:“叔叔,我叫顧惜顏。”
遲暮一愣,對顧明安說:“這名字是你取的?”
顧明安點點頭。
“江昱辰。”遲暮沉默了一會,忽然開口。
一直坐在一邊看戲的江昱辰料不到遲暮會叫他,略微詫異地應了一聲。
遲暮表情十分嚴肅,“今天的事情我請你不要對任何人說,尤其是回北京之後,不要告訴任何人。”
江昱辰笑著道:“你是在對我提要求嗎。”
“是請求,算我欠你的人情。”說完這句,遲暮又對顧明安道:“顧明安,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