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能來,且在我這兒住這麼多日子,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有什麼打擾不打擾的。今後若有空,歡迎你們常來。”
虛情假意的客套了半天之後,各人終於上了馬車。
一直鎮定自若的沈宜芳,終於在踏上馬車的那一剎那紅了眼圈。
上官耀……果然沒能來送行。想來定是沈嫣不肯讓他們兩個再見面吧!
沈宜芳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卻硬是剋制著回頭望的衝動,一步一步的上了馬車。待車門關上緩緩啟動的那一刻,眼淚悄然的流了下來。
沈宜蓮張張嘴,想說什麼,終於什麼也沒說。人人都有自己的苦楚,幾句不痛不癢的話說了也沒用,還不如保持沉默,也免得勾起沈宜芳的傷心事。
沈宜蓉卻沒這等涵養,咋咋呼呼的喊了起來:“二姐,你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哭了?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三姐,你聲音小一些,莫要讓車外的人聽見了。”沈宜晴微微皺眉,委婉的暗示道。馬車才走沒多遠,若是被沈嫣夫婦聽見了,豈不是太尷尬了?
沈宜蓉悻悻的住了嘴,扭頭往外張望打發時間去了。
沈宜晴悄悄鬆了口氣,默默的遞了個帕子給沈宜芳,卻是一句話也沒勸。臨走之前都未能見上官耀一面,沈宜芳心裡一定很難受。哭就哭一會兒吧!到底比悶在心裡又強的多。
馬車裡一直維持著這般窒悶的氣氛,一直到了中午吃飯休息的時候,才稍稍好了些。
沈宜芳的眼睛紅通通的,也不肯下車吃飯。沈宜晴勸了半天,她也是不聽。沈宜晴只得無奈的隨著姐姐們下了馬車。
沈奕文瞄了一眼,便察覺出異樣來,低聲問道:“二姐人呢?”
沈宜晴嘆口氣,衝馬車那邊努努嘴。
沈奕文也跟著嘆口氣,不再多問了。這兩天沈宜芳的異常,大家其實都看在了眼底。再一聯想到上官耀突如其來的病情,還有什麼不清楚的?
簡單的吃了午飯之後,沈宜晴特地帶了些熱乎乎的點心上了馬車,遞給了沈宜芳。
沈宜芳哪裡有胃口,一個勁兒的搖頭。
“二姐,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不過,飯總要吃的。”沈宜晴耐心的勸道:“不然,身子熬跨了,回了京城母親問起來,你該怎麼回答?我們又該怎麼說?”
若是一副如喪考批的樣子被齊氏見到了,齊氏肯定會生氣。說不定便會遷怒到沈嫣頭上去。那接下來的事情,更是難上加難了。
沈宜芳默然了片刻,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半晌,才低低的說道:“好,我盡力吃一點。”說著,便將點心接了過去,慢慢的掰了一小塊是,送入口中,咀嚼了半天,才勉強嚥下。
一路上就這麼慢悠悠的吃著,總算吃了些東西進肚。
接下來的兩三天行程裡,沈宜晴一直不停的勸著沈宜芳多吃些東西。
遠離了杭州之後,沈宜芳鬱悶難解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再加上有沈宜晴不遺餘力的勸說,沈宜芳總算肯下車吃飯了。
熬過了漫長的車程之後,終於又回到了熟悉的京城。
早有人提前送信到了沈府,齊氏焦灼不安的在門口候著,旁邊站著的,還有一干姨娘們。都在伸長了脖子張望。
武哥兒已經蹣跚學步,在門口待不住,鬧騰著要在地上走。葉姨娘哄了半天也沒用,很是為難的看了齊氏一眼。
齊氏淡淡的吩咐:“好了,都是自家人在這兒,也不必太過拘著武哥兒。就讓奶孃陪著他到門裡走幾步。”
葉姨娘忙不迭的應了,將武哥兒交給了身後的奶孃。
齊氏瞄了咯咯笑個不停的武哥兒一眼,眼中掠過一抹冷然的笑意。
沈霖中年得子,心情很是愉悅。對武哥兒竟是異常的上心,隔三差五的便前去探望。連帶著葉姨娘的得寵也是牢不可破。好在自己的文哥兒和軒哥兒都已經長大,就算庶子們再多再得寵,也沒有什麼威脅可言……
齊氏收回了目光,很自然的瞄了嶽姨娘和王姨娘一眼。
嶽姨娘本是沈霖身邊最得寵的,只可惜現在風頭大不如前,生生的被葉姨娘壓了一頭。而善於見風使舵的王姨娘,果然挑眉通眼伶俐的很,整日裡往葉姨娘身邊湊……
這些,齊氏都瞭如指掌。只不過裝聾作啞當做不知道罷了。
身為沈霖的妻子沈家現任當家主母,她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若是一味的爭奪丈夫的寵愛,反倒落了下乘。所以,她慣於漫不經心的在一旁看著,然後不著痕跡的平衡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