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婦嬌聲笑道:“如此看來,還稍微有點愛。我也不知你是真愛還是假愛,只是我愛你這冤孽極了,愛得連命都願斷送給你。但我也非無名之輩,能有今日,也曾修煉多年,受過不少辛苦魔難,就此一回葬送,太不值了。
你真要無情無義,要採我的真陰,那於你大有補益,我也心甘情願,但我得享受些時才能奉上。並且在我未死你手以前,你是我一個人的,不許再和別的女子勾搭。
你若願意,憑你擺佈,無不依從。否則,我便和你拼命!我勝了與你同死,敗了也寧死在你的面前,不容你沾身……你至少給我幾年光陰的快活吧。”
她說到這裡,流波送媚,款啟朱唇,嬌聲軟語,吐出無限深情的愛。
黑醜不由得魂飛魄融,心搖神蕩。偏是隻憑文做,撈摸不著,如饞貓一般,早已急得抓耳撓腮,心癢癢沒個搔處。
好不容易盼她把話說完,又聽得相愛如此之深,熱愛情急之際,無暇深思,惟恐所說不能見信,立即跪倒起誓道:“我蒙神仙姐姐如此真心垂愛,此後成為夫妻,地久天長,同生共死,永遠相親相愛。如果負心,再與別的女子結合,形神俱滅於無限飛劍神光之下。”
其實,妖婦倒真是熱情流露,愛他如命。雖然欲與故拒,用了不少迷人手段,所說倒也不盡虛言,心中自然不無希冀。
照這火一般熱頭上,黑醜如果許她十年歡娛,到期仍要攝她元精,當時也必點頭,心甘情願。
不過像她這種水性楊花的女子,將來有無改變,難以保證。
聽見黑醜這等答法,她自然是心滿意足,喜出望外。
妖婦並不回答,只將銀牙咬住朱唇,“嚶”的一聲嬌吟,柳腰微側,彷彿不禁風般就要傾倒。
黑醜話一說完,早從地上縱起撲上,一把緊緊抱住,玉軟香溫,膩然盈抱,雙方各美滿已極。
妖婦不再抗拒,跟著雙雙一同側倒,橫陳在碧草茵上。
這一來,彼此刻意求歡,各顯神通,均不施展殺手,只管賣弄本領,全無疑忌之念,真個是男歡女愛,奇趣無窮,酣暢非常。時光易過,不覺金烏西匿,皓月東昇。
男女二妖孽就著明月桃花之下,極情盡樂了一陣,方始坐起。兩人捨去原地,另覓了一片乾淨草地,將先前剩下的美酒餚果放在面前,相偎相抱,飲食嬉戲。
妖婦笑道:“我沒見過像你這麼猴急的人,連口氣都不容人喘。我倆如此恩愛情濃,到了現在,彼此還不知道姓名來歷,不是笑話麼?”
黑醜把妖婦摟住,緊了一緊,微笑著將自己的姓名來歷告訴她。
妖婦知道黑醜竟然是九烈神君的獨子,不由得大吃一驚,心道:(真沒想到,他竟然有這麼大的來頭!此人雖然奇醜,卻道法高強,房中之術尤為神妙,情分又如此深厚,若能與他長久相處,日後得益無窮。)
為要堅他相愛之心,故意加做一些妖媚情態,笑道:“你忒痴了。你當我是世俗女子麼?你有這等家傳本領,便現真形,也能使人愛而忘死。
何況你所幻假形,那麼美妙,還叫人看不出來呢!不怕你笑,我以前也玩弄過不少壯美少年,可是不消幾年,便化枯骨。即便至今不死,也都龍鍾衰朽,老醜不堪。
常人最美好的光陰,也只十八九起,中間一二十年。少年時如果作踐一點,更連這短時光都挨不過。照我所遇的人來說,就沒一個活滿過三年的,總是沒有多久,使人掃興。
我因美質難得,遇到一個好的,任是不採他的真元,多麼愛惜他,也是無用。先還彷彿餘勇可賈,實則精髓早枯,越用藥力,他便越死得快。
終於久而生厭,我不殺他,他亦自死。真是無可如何,幹叫人生氣,只恨當初白愛憐了廢物。
同門中雖然有幾個差強人意的,一則多是各自修煉,自來未斷愛戀,根基不固,到了緊要當兒,難免心動神搖,惟恐吃了我的虧;二則他們見人就愛,知我情濃妒重,怕多糾纏。
除了師父、師叔均有愛寵,聽說極好,不承下顧,沒試過,餘者均非我的對手,日久也都藉故分開。我覺得他們比常人還要惹厭,幾回傷心,再也不睬他們。
比較起來,還是我那位沒出息的丈夫,倒能備個緩急。他除了有時見我與人情熱,不免吃醋,暗算人家,是個缺點,只要不眼見,也就不聞不問。別的都還將就,所以能夠和我相處至今。
他亦長得奇醜無比,我並未嫌他。可是,我現在遇上了你,能否再同他長久相處,就難定了。我初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