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此機密之事,又當著曲風的面來說,卻又怎麼可能。心中奇怪,邊讓抬頭去瞧曲風,只瞧見曲風的笑容古怪,進而轉頭去看謝青雲,仍是一臉鄭重模樣,要向自己講述他的經歷。
邊讓越發覺得有些無法理解,這便開口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兩人莫要合夥逗我玩呢。”
曲風見他這般模樣,忍不住哈哈一笑,道:“這還真沒有逗你玩,只不過也並非你所想的那般好事,乘舟說是說了。卻並沒答應要加入你鎮東軍。”
曲風想到方才自己聽謝青雲這般輕易的合盤托出在元磁惡淵的經歷時,也同樣驚訝了好一會。如今見邊讓更是誇張,自是忍不住要笑。
“什麼。哪兒跟哪兒。”邊讓聽了曲風的解釋越發糊塗了。
謝青雲也就不再囉嗦,這便點頭說道:“邊統領,細細聽好了,我開始講了。”
接下來,謝青雲就把早先和總教習王羲商議好的,又曾經對著神衛軍大統領祁風說過,半個時辰前還對眼前的烈武門門主曲風說過的,再次講給了鎮東軍大統領邊讓去聽。
少年自幼跟著父親,聽書。也偷偷學著說書,講起這個來,即便是重複了再重複,也沒有覺著有什麼不耐煩,其中細節當然不可能和講故事一般,故意添油加醋,讓他精彩紛呈。
只是如非常直接的把經過說了出來,不過他的那些經歷,無論是馴服心臟在外的犀龍。還是把天機洞中遇見的蠻獸,換到了在外間相遇,對於邊讓來說,都十分的奇特。聽得也聚精會神。
謝青雲也很清楚,無論邊讓覺著有多麼精彩,他如此質樸的**。自然不會被對方當做故事,若是真由著平日幼年時說書的性子去講。那武聖們又怎麼會聽出,到時定然覺著他不夠誠懇。多變便不會信他。
如今這般嚴肅的講述在元磁惡淵的經歷,邊讓雖然也未必全信,但至少能夠明白乘舟的態度,他所講的這些都是事實,但卻是他能夠說出的全部,今後無論去了哪家勢力,對任何人說的,也都還是隻有這些。
聽過謝青雲講完經歷,邊讓和曲風一般,忍不住問了一些其中細節關竅,得到謝青雲的解答之後,這才心中瞭然。
邊讓身為鎮東軍大統領,只是性子爽直,卻絲毫也不愚蠢,待一切都講完、問好,聽過之後,他便言道:“你小子是不是把這些也都說給了祁風聽,也同樣說給了老曲聽,此時又拿來說給我聽。之後隱狼司的那頭巨熊過來,你還要講給他聽,若是火頭軍的姜羽來,你也是一般,我說的沒錯吧。”
未等謝青雲應答,曲風就先笑道:“如何,這小子聰敏吧,咱們對他雖並無任何當做棋子的意思,可實際上,這般爭來奪去,除了看重他的本事之外,卻還真是有那麼一些,當做靈寶、武技來搶奪的味道。”
邊讓聽曲風說過,這便大搖其頭,道:“是了,咱們都疏忽了,乘舟小兄弟”
謝青雲聽得出來邊讓似要道歉之意,哪裡能讓堂堂武聖如此這般,當下不等他繼續,就接下話頭,道:“邊統領莫要自責,這只是俗稱之事,並非你們忽略,這天底下的天才武者,被各大勢力門派爭搶的時候,自己個也不都是忽略了麼。若是弟子沒有入那元磁惡淵,被困兩年,又跑出來,只因為戰力極強而被諸位前輩爭奪,那同樣也不會有這種感覺。”
飲下一口酒後,謝青雲再道:“也就是我的經歷和其他人不同,這會才會覺著有點彆扭,說來也算是弟子的一個小小的怪毛病吧,覺著因為那元磁惡淵的經歷,被諸位前輩看中,就好似我只是一枚棋子一般,這種感覺揮之不去,才會想著索性便將實情直接告訴諸位前輩聽了,這樣一來,我能被諸位看中的,也就只有這一身的戰力了,弟子心中才會舒坦自在許多。”
邊讓聽了謝青雲的話之後,猛然一拍桌子,一張粗豪的大臉,這便笑了起來,口中連聲說了三個:“好!”字,跟著才道:“乘舟,我越發看中你了,這不是什麼怪毛病,這是一種傲骨,不會欺辱任何人,但也絕不希望任何人凌駕於自己的頭頂。我們這些個統領,在你眼中,可以戰力更強,可以修為更高,身份也可以尊貴,你也會因為這些而敬重我們這些武聖,但你可不願意,咱們幾個傢伙當你似個稀有的物件一般,爭來奪去。”
謝青雲點了點頭,拿起酒樽再敬了邊讓和曲風各自一樽,隨後三人相視而笑,笑著又繼續吃喝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邊讓也吃得痛快了,見天色到了傍晚。兩位武聖便聯袂起身告辭,一起離開了聽花閣。
謝青雲起身相送。出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