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時辰,謝青雲悠然起身,出了門,幾個縱躍就從側院離開了姜家,跟著一路潛行到了早先楊恆將他帶去的那間小院落內,果然發現了楊恆留下的記號,也就是說,楊恆今夜子時就會來,他今日從隱狼司報案衙門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很晚了,楊恆這麼著急留下記號,當是和約束自己的事情有關。謝青雲看看天色,眼下就已經進入了子時,這就安靜的等著,一直等到丑時過了,還不見楊恆出現,心中細細一想,大約是楊恆明日白天不便出來,今夜知道他剛從隱狼司出來,未必會過來這裡一瞧,現在留下記號,或許是約了明日子時相見,想到這一層,謝青雲沒有再多等,直接出了小院,一路繞著洛安郡城潛行,四處觀察者郡中地形,將每一處適合藏身的潛行點都摸了一個遍,為以後遇見麻煩做好準備。
這洛安郡極大,加上又是潛行,謝青雲身法雖用上了兩重,也花了大半個晚上才走完,到了夜裡天色最黑的時候,他這才悄然進了隱狼司報案衙門,直接尋到了那府令的書房,府令二變武者三十石的修為,並沒有怎麼休息。這一見到謝青雲忽然出現在門外,也是吃了一驚。心道早先問過這小狼衛,只有二變十五石修為。竟然能悄無聲息出現在我門外,確是了不得,難怪能成為小狼衛,被大統領看中。心中念頭極快,當下就請了謝青雲進來,謝青雲說明來意,道要借用這裡的鷂隼給大統領傳信,自己的鷂隼暫不能用,這府令自是全無遲疑的就答應下來。便取了鷂隼過來,謝青雲則將此地的情況都錄入了一枚玉玦之內,當著報案衙門府令的面,將玉玦置入鷂隼的羽翼之內,這就放飛高空。當然,玉玦之內的寫的,自不會透露給這府令半句,做好這一切,謝青雲也沒有多囉嗦。這就離開了隱狼司報案衙門,一路又回了姜家府邸,悄然進了自己的客房,那老烏龜和黑不溜秋的小鷂隼也都老老實實的趴在床頭。老烏龜從離開滅獸營進入深眠以來就一直沒有醒,若非謝青雲每隔幾日都以靈覺細探他的氣息,還真以為他已經死了。至於小鷂隼。在寧水郡的時候,就開始無精打采了。謝青雲去烈武門寧水郡分堂大鬧的時候,就沒有帶上它。只將他放在安全的地方,和那烏龜置於一處。
回白龍鎮的時候,又將這兩個傢伙都帶在了身上,老烏龜自是一直不動彈,這小鷂隼雖然會動,但眼簾一直耷拉著,隨時都像是要死的模樣,但謝青雲知道這傢伙絕不會死,只因為在白龍鎮的幾日,這傢伙見到吃的,就瘋狂的吃,吃飽了立即就化作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當時爹孃見了,還都覺著這小鷂隼與眾不同,像極了要人伺候的老爺。而來到洛安郡之後,這小鷂隼倒是不吃不喝了,謝青雲被軟禁在隱狼司報案衙門的幾天,都擺脫姜秀師姐照看著,這鷂隼識得姜秀的氣息,不過也只是當時抬起那豆大的眼珠子瞄了一眼,就不再理會了。姜秀師姐倒是好奇的很,因為這小鷂隼的眼神非常的擬人化,這也讓她開始認為謝青雲當初挑選的不是個廢鳥兒,說不得將來會有著驚天的變化。第二天一早,謝青雲沒什麼事情,就跟著姜秀遊逛洛安郡城,昨夜他只是潛行探查,今天就算是真正的遊覽這洛安郡了,比他剛來時只是簡單的吃了幾個地方,要全面的多。就在他閒逛的同時,遠在揚京城郊的神衛軍駐守之地,指揮使的營帳之外,那負責訓練新兵的營將正滔滔不絕的在和指揮使說著司寇的情形,言辭之中,雖然表明要嚴懲司寇,可其實頗有維護之意。
原本昨日他就要來稟報給指揮使,不過指揮使也是有事不在,因此才等到今日,說了好一會,總算說完司寇離去的全部經過,營將就拱手低頭等著指揮使示下,卻聽見營帳的門被掀了起來,一股強大的氣勢湧了進來,不用回頭,營將和指揮使都知道是大統領武聖祁風到了,兩人還未動作,口中就言道:“參見大統領。”話說的同時,營將也轉過身來,那指揮使本就面對門簾,只是拱手行禮,自不許轉身。祁風大步走進了營帳,他在神衛軍中向來隨和,這就揮手道:“不用客氣了”跟著看著那營將笑道:“怎麼今日你轉了性,早先聽你說那司寇,都是頗為忌憚,你方才這些話,可是處處維護,雖是滿口嚴厲,但傻子都聽得出來,你對司寇的印象已經變了。”這營將面對大統領祁風既不敢撒謊,也沒有必要撒謊,當下就直言相告道:“大統領,屬下當初忌憚司寇的原因,想必大統領也能猜到,這小子太過完美了,以至於我覺著有些虛假,無法把控,怎麼折磨他,他都沒有怨言”說著話,營將把對司寇早先的想法詳細的說了出來,跟著又把司寇強硬的要離開神衛軍,去幫助他師妹的話也都說了出來,然後又加上了自己為何會對司寇印象改觀的原因。祁風聽後,微微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