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在心中。儘管張重是他的東家掌櫃,可童德從不認為自己比張重差了什麼,他不是武者,連武徒都不是,可張重同樣也不是,張重善於言辭善於坑蒙拐騙的做生意,他童德也絲毫不必張重差了什麼。有些地方比張重還要強上許多。大家都是一介平民,張重不過是走了狗屎運,得了烈武丹藥樓的垂青,才獲得這烈武藥閣掌櫃的位置。童德覺著。若是換了自己做這個掌櫃,定然會比張重強上許多,能為烈武丹藥樓多賺不少銀錢。至於今晚,即便挨幾腳、挨幾巴掌,童德也不會在意什麼了,他以為這將是他最後一次忍受張重羞辱的時候,今晚以後,他便可以開始看著張家一點點的淪落,之後,便是他童德翻身的時候。如此這般。車內兩人休憩,小少爺張召真個是睡著了,童德卻是在反覆思考晚上的應對言辭,而車外的劉道則是加緊了趕車,只希望早些回到衡首鎮。用不著伺候這大管家童德。儘管在張家的地位,護院教頭不如大管家,可他也算不上是童德的下屬,兩人負責的範疇並不一樣,誰也管不著誰,好過在此時他還得做那童德的車伕,實在是極不痛快。
劉道歸心似箭。也加快了車速,比去白龍鎮的時間,提早了一些又重新回到了衡首鎮,入鎮之後,張召才流著口水醒了過來,這又嚷嚷著要吃。童德見他睡眼惺忪,尚未完全清醒,也就小聲說了句:“少爺累了兩天了,不如回去先睡上一覺,待小少爺醒來的時候。自然有牛肉張的牛肉奉在一旁,一會回到家中,小人收拾一番,和掌櫃東家報過這一次的情況之後,便替小少爺去買來牛肉張的醬汁牛肉。”
他這般一說,那張召也是困得不行,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這有靠著車壁,睡了過去,童德微微一笑,只因為那藥粉本身,就帶有致人睡眠的效用,吃過之後,幾個時辰便會死掉,但是這幾個時辰,幾乎都會是在睡夢之中,如此表象上看來,就好似睡死過去一般,這種毒藥,童德從未聽聞過,可既然裴元這般說了,便絕不會有任何問題,童德只當自己見識不夠而已。之所以不讓張召再吃,只是怕節外生枝,原本的計劃,在張召死後,他會建議張重報官,捕快來查案時,自然會問到張召之前吃過什麼,那只有醬汁牛肉以及幾塊餅子,再有大早上在白逵家飲下的茶水了,當然這茶水自然是從未有過的事情,只為了誣陷白逵,若是又加上一樣,回到衡首鎮之後,再去了牛肉張吃食,那可又要多一步,去探查牛肉張此時供應的牛肉了,至於路上的牛肉,童德全然可以做個人證,只道自己和小少爺分而食之,都是混著吃的,自己毫無問題,多半牛肉不會有任何問題,那餅子更是如此。而小少爺獨自一人吃過的便只有白逵家中的茶水了,儘管他也可能被捕快懷疑,是不是在餅子或者牛肉中做了手腳,但白逵同樣也會被懷疑,而依照裴元所說,只要去查了白逵的家,便能搜出那毒藥粉來,如此,童德的嫌疑也就會自然解除。裴家交代給他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很快馬車便行駛進了張家大宅,停好之後,那劉道當即要走,童德便笑著說道:“還請劉教頭多多包涵,這一路上辛苦劉教頭了,不過還有一事麻煩教頭一下,幫著扛這小少爺回房,你氣力大,不容易驚醒小少爺,我若去抬,行走笨重,多半會吵醒了他。”
劉道看了眼車內的張召,睡得和死豬一樣,這便伸手進去,一把就將張召抄了起來,跟著橫抱入懷,瞧這小少爺也沒有驚醒,便大步流星的向張召所住的宅院方向行去,整個過程,理都沒有理會這童德。童德目送他遠去,冷笑兩聲,這便大踏步的向宅院最深處而行,那裡是東家掌櫃的院落,他要去把這兩日經歷的事情,稟報一番,自然少不了為小少爺吹噓,以此讓掌櫃東家高興一番,如此,晚上小少爺死後,張重未必會對自己有多大的懷疑,也就有可能少抽自己幾巴掌了。很快,童德就來到了張重的院落之外,扣過門後,依然是那張重的小廝開了門,見到是童德,卻是滿臉堆笑道:“童大管家來得巧,老爺正等著你呢,本來說再等個一刻鐘,你若和小少爺沒回來,老爺就會先歇息了,剛好這時候歸來,我也就不攔著你了。”
說著話。張重的貼身小廝開了門,讓開了一條道,做了個請的手勢,童德依舊和往日一般。對他禮敬之極,絲毫也沒有露出任何的緊張之色,過了前院,貼身小廝先兩步上前,敲了敲張重書房的門,跟著稟報道:“老爺,童管家回來了。”
“進。”張重保持著掌櫃東家的肅穆威嚴,只蹦出一個字來,童德自知道他的習慣,當下伸手推門。一進去便點頭哈腰,又順手帶上宅門,三兩步小跑了過去,道:“掌櫃東家,小少爺平安歸來。不過他太累了,路上就睡